經過十來個小時的緊急手術,才將頭皮清創縫合。

縫合後也不是說就是萬事大吉,術後容易發生感染不說,頭皮能否長攏也是未知。

這實在是,太糟心了。

明明戴個帽子就能免掉的麻煩,非要吃這麼大的教訓。

陸懷安都為她們感到可惜。

工友的媳婦好歹還活著,他倒是安下心來,只要人活著,一切就還有盼頭。

他也沒去鬧,一心一意守著自己媳婦,只希望她能撐下來。

可另兩位女工的家人就不同了。

她們都死了!

人沒了!

兩波人直接鬧到了淮揚廠裡頭,手裡拎著鋤頭鐮刀,嚷嚷著要要個說法。

車間主任還想出來安撫一二,剛說兩句,就被人砸了個臭雞蛋。

“你給老子滾!人沒了!說這些屁話有用嗎!啊!?”

“都是你叫她們,她們才會嚇到才會捲進去的!都怪你!”

車間主任一個人哪是他們的對手,直接被砸回去了,廠門都沒敢出。

淮揚的廠長壓根不願意管這事。

他著實氣得很,好好的,又整什麼妖蛾子!

還要他怎樣?

他都放棄了生產,只求安穩了。

每個人他們就在廠裡頭隨便玩玩,做事的時間少得可憐。

就算是這樣,他們還能把自己命給玩掉了,他又能說什麼呢?

他自認自己沒錯,也壓根懶得搭理這群刁民。

因此,不管外頭鬧得再厲害,他自穩坐釣魚臺。

直到最後實在鬧的不像話,大門都被堵住,工人們家都回不去,車間主任才過來找他。

“外頭鬧的太厲害了,廠長,他們都想見您一面。”

誰過去,他們都不搭理。

不管事的領導,說了有什麼用?

廠子最大的是廠長,那就該廠長出面。

“唉,行吧。”

這時天都快黑了,見到他出來,人群又沸騰了。

吵吵嚷嚷的,廠長皺著眉頭,挺不耐煩的:“她們死了,我們深表同情,但是她們沒有遵守廠裡的規章制度,我們嚴格要求戴工帽的……”

好一番長篇大論,沒說完就被人呸口水了。

“你這人!怎麼怎麼你怎麼……”

廠長哪裡受過這種侮辱,氣得話都說不完整了。

先前想好的一堆腹稿,現下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鬧了好久,最後是車間主任好不容易把他從人堆裡拖出來的。

據說是賠了一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