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們足夠四個人回來的車費。”陸懷安眯了眯眼睛:“你們立刻趕回來,說有急事要接個人,不帶他們走,但留下錢。”

這樣,也沒人能挑理,說他們見死不救。

錢叔這麼一說,四人竟異口同聲地拒絕了。

“這個,真的不必了。”

“如果實在不方便,就算了吧……”

“也確實是我們不該開這個口的,畢竟淮揚和諾亞是競爭關係嘛……”

四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倒是說得熱鬧。

錢叔靜靜聽著,等他們說得差不多了,才道:“我是想著,可能有人是在火車上就盯上你們了,你們坐火車回去,可以順便觀察一下,沒準那些人還會再來的。”

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只差沒說他們都是親兄弟了。

可把那四人噁心得不行,偏偏還得裝著很感動的樣子。

最後,錢叔還是沒有同意帶人回去,豪爽地借了一千塊給他們。

一千塊,這時候的一千,夠他們坐個來回了。

錢到了手,四人也知道此事已無迴轉,便只得怏怏地應了。

錢叔結了賬就走,旅館都沒去,直接回程。

只是被耽擱了這麼一會,他們天黑前是趕不到南坪了。

“去養豬廠。”錢叔果斷地道:“前邊左轉。”

只要去了養豬廠,老祝肯定會幫他們的。

結果還沒到養豬廠,天就黑了。

這會子天黑得早,路上那真是伸手不見五指。

開著燈也沒法跑快,路本來也不寬,萬一翻溝裡了,這可真是喊天喊不應,叫地地不靈。

從這條路去養豬廠會經過縣裡,剛進縣,就看到路邊有人打著手電筒,一下一下地晃他們。

“這誰?”

錢叔眯起眼睛,湊到擋風玻璃前仔細地看:“咋還有點眼熟呢?”

再開近點,孫華忽然冷下聲音:“孃的,是聶盛這狗東西。”

聶盛?

想起當初他給自己上的一課,沈茂實臉也黑了。

錢叔更是強硬地道:“不停,直接開。”

結果快到跟前的時候,聶盛這狗東西竟然跑到了路中間,張開手上下用力地揮,蹦躂得像只蛤蟆。

真要撞過去嗎?會死人的!

沈茂實心裡著實捏了把冷汗,但錢叔不喊停他也不敢踩剎車。

直到眼看著就要撞上了,錢叔才咬牙切齒地道:“停車。”

剎車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貨車總算在撞上聶盛前停了下來。

一拉車門,孫華直接就跳下去了,揪著聶盛就是一拳頭:“你這狗東西,還敢攔爺爺的車?”

聶盛從前跟孫華打過幾場,從來就沒贏過。

這會了吃了一拳頭,連忙告饒:“我沒別的意思!我知道你們一直在到處送貨,我是來提醒你們的!前邊有人挖了溝,想害你們呢!”

“鬼信你的!”孫華好久沒打人,手正癢癢呢,說著又提起拳頭。

錢叔一把攔住,居高臨下地盯著聶盛:“你說清楚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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