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不合規矩,但是他實在太可憐了,初時查過幾次,沒查出什麼,便都睜隻眼閉隻眼了。

李佩霖帶著工程師們,將裡頭改造了一番。

由張正奇弄過來的裝置,在這倉庫裡,轟隆隆地開了起來。

前面隔了一道牆,作為李佩霖的起居室。

“這條件……”真的太慘了,張正奇都頗為不忍。

裡頭裝置開動,連床板都會震動,牆壁灰塵撲簌簌地掉。

還有這床,就是個鐵架子床,簡樸得見者傷心,聞者流淚了。

李佩霖神色平靜,竟提筆寫了一紙《陋室銘》:“挺好的,這條件已經挺不錯了。”

想當初,他在山裡頭,那環境才叫惡劣呢。

他吹了吹墨水,明明身處這般糟糕的環境裡,他卻頗為怡然自得:“我們不做的事情,就得留給後輩來做。現在我睡了這鐵架床,以後他們就可以睡好床——很值的,不是嗎?”

為人師者,他始終秉持一個信念:前人栽樹,後人乘涼。

更何況,李佩霖淡笑著,看向張正奇:“我們現在就已經落後許多,倘若現在還不努力,以後要怎麼追上呢?”

張正奇無言以對,只心裡默默感慨。

這般奇人,他過去當真是從未見過的。

訊息傳回武海,許經業都挺敬佩。

“真的,我更服氣你,這眼光,真的!”他豎起大拇指。

陸懷安笑了笑,搖搖頭:“李老師是值得敬佩的一個人。”

哪怕李佩霖其實只教過他一段時間,後面一直在他手底下工作,他都是喜歡叫他李老師。

儘管,他早就沒做老師了。

倆人聊了一會,又說起了商業街這邊的事情。

不得不說,有錢就是好啊。

蔣學坤本身就挺有錢的,後面又拉攏了一個蘇友衝。

倆人的資金加一起,已經形成了相當的規模。

“他們現在拿下了好幾個幹事。”許經業看著陸懷安,有些遲疑:“我們真的啥都不幹嗎?”

說是走陽謀,但真的什麼都不做的話,總感覺不是那麼靠譜呢。

陸懷安非常果斷,篤定地道:“不需要。”

雖然不知道這些幹事為什麼接受,但他能確定的是,郭鳴不會騙他。

既然郭鳴說了這一次要的是公平公正,那他就按照他說的做。

“這……好吧。”

若是以許經業的經驗的話,其實可以信任郭鳴,但也不妨礙他們私下找找關係。

畢竟這個人情社會,這些東西都是必不可少的。

可是陸懷安堅持,他也就沒多說了。

罷了,總歸還有熟人的,實在不行……

前期的準備工作做得再熱鬧,到了公開競標這一日,還是得把事情全都攤到明面上來說。

蔣學坤和蘇友衝都很平靜,眼底帶著一絲矜傲和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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