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們寧可罰錢,甚至寧可被封掉,都不肯捐。

是他們覺悟不夠?還是他們另有打算呢?

“我個人認為,是後者。”陸懷安喝了口茶,慢慢地分析著:“我看了一下,這幾個捐了廠捐了錢的,基本都是全捐。”

不是捐一部分,而是捐的乾乾淨淨。

廠子不是某一個人的,就算沒有別的股東,管理層也不只一個廠長。

這要捐,也不是嘴一張就能捐了的。

想要廠子上上下下全達成一致,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可是,他們在訊息出來後,很快就全捐完了。”

陸懷安哂笑一聲,點點頭:“我們辦個手續,就算打了招呼,都要幾天時間吧。”

那麼大的一個廠子,嘴一張就捐了?

仔細算了算,龔皓突然理清了思緒:“這不對。”

他跑程式是最多的,捐學校都沒這麼容易,得雙方到場,簽字,還要清點各方的賬,對資料……

前前後後,怎麼也得小半月。

“對啊!”龔皓一拍桌子,兩眼冒光:“這時間完全對不上!”

錢叔是不知道這其中彎彎繞繞的,但他們既然說了,他就信:“可是,他們也確確實實是捐了。”

正是因為捐了,才不合理。

“可能,是上頭怕他們反悔,所以趕緊把事情定下來,一切從簡。”

只要廠長出面,連廠帶人,全捐掉。

“但是這個有一點不大合理。”錢叔想了想,他跟體制內的人打交道比較多:“你看這人,進了體制後,升得太快了,平日裡,就算是調崗,適應崗位都得小半月吧?”

他這進去才幾天啊?

還提幹,還升職。

陸懷安嗯了一聲,神色略微凝重:“那麼,就有第二種可能。”

他手指頓住,緩緩地道:“他事先有過準備。”

不管是哪裡透出來的訊息,事先前所準備的話,就一切都說得通了。

因為事先有準備,所以上上下下早就統一了思想,各種資料都是現成的。

“甚至,他們可能做了兩手準備,真遇到了這事,就捐,有後路,就撤。”

只是這些內情,別人不會知道,世人皆以為是他們順勢而為。

聽著他們討論得越來越深入,甚至開始算那個廠長是否有其他隱情,錢叔聽得有些不耐煩:“可是,這些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呢?”

就算那個廠長真有什麼渠道提前得了訊息,先做了準備,跟他們也不相干啊。

重要的,不是他們眼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