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說明,上頭是拿來投石問路的。

選了幾個方向,先探探底,試試水。

這是一九八八年,改革開放的第十年,做得再謹慎,那也是應當的。

陸懷安嗯了一聲,沉吟片刻,讓他繼續打聽:“先看看再說。”

“哎,行。”

把事情彙報完,丁順利擱平時就是直接把電話掛了。

今日卻一直拖著,遲遲沒有掛。

陸懷安都奇了怪了,頓了頓才道:“還有事?”

“呃,沒有,啊,有。”丁順利猶猶豫豫的,遲疑了老半天,才試探地道:“那個,陸哥,你,之前,夏桃是跟你們一塊兒的……是吧?”

呵。

聽了這話音,陸懷安忍不住笑了:“你總算是忍不住了啊?我還當你多能忍呢。”

平時吃飯的時候,眼睛都恨不得粘人家身上去。

偏偏又不把話挑明瞭,倆人打啞謎一樣,擱那演默劇呢。

“沒,呃,這個。”丁順利有些難以啟齒,吸著氣道:“我給她說,結果她讓我來問問,說……她負擔重什麼的。”

其實真個要說起來,陸懷安都覺得這沒什麼事的。

草草把毛家的事說了一遍,尤其是夏桃她姐。

“死的挺慘。”陸懷安嘆了口氣,彈了彈菸灰:“所以她才一直帶著她外甥。”

外甥年紀也不小了,尤其是現在吃得好睡得好了,個頭一天一個樣地躥。

眨眼之間,都快比夏桃都高了。

丁順利哦了一聲,有些緊張:“原,原來是這樣。”

難怪,夏桃總說那些個話……

“她是個好姑娘,原先那個男的,是他不是個東西。”

陸懷安想著,還是加了一句,讓丁順利想好。

“嗯,她也讓我想好。”丁順利嘿嘿地笑,搓著手很高興:“我還以為咋回事呢。”

他原想著,會不會是她在老家這邊有婚約了還是生過孩子怎麼的。

現在知道原來只是這麼點子事,丁順利高興得快笑出聲:“哎喲這算什麼的,哈哈哈。”

他還巴不得這位前輩是個傻子瞎子呢,不然哪輪得到他啊。

掛了電話,陸懷安都在笑。

看來,也許用不了多久,就能喝到他們的喜酒了。

接下來的日子裡,銳銘冰箱廠吸納的小廠子越來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