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跟這邊安排的人走,因為怕被拉去住賓館。

都是窮人,可住不起。

省著這錢坐車回去,都比住賓館悽悽涼涼的好。

車廂里人越來越少了,沈如芸眼睛望著窗外,心裡一片冰涼。

怎麼辦?

她一個人輕車簡行的,為了省時省事,壓根沒回去拿東西。

從學校出來直接坐的火車,衣裳都沒多帶一身的。

省事是省事了,可是連吃的都沒有了。

她又不敢拿錢出來買,就不說多貴了,關鍵是財不露白。

至於聽從安排去屯興住,那也不可能的。

她人單影只的,在火車上還好,工作人員都有。

下了車,誰知道會遇著什麼事情?

因此,雖然又餓又累,她還是堅持著。

有人過來詢問,她都是直接搖頭拒絕了。

“要不你跟我們走吧!”一家人熱情地邀請她,說是自家離這不遠,走過去先歇一晚上再說。

“不用了。”

對方見她不動,居然伸手過來拉她。

沈如芸急了,直接拍開了,厲聲喝道:“我說了,不用!我家人來接我了!”

那人笑著,說她沒必要說謊:“你早說來了,電話都打倆了,這不還是沒來?”

要來的話早就來了!

沈如芸看著他們幾個人,心裡頭有點慌。

但還是保持著冷靜,身體靠在窗邊,手用力握緊冰冷的把手,和他們對峙。

列車員一直會在窗邊巡邏,門口也有人守著的,她就不信他們敢強行拉她下去!

果然,見她死活不動,他們對視一眼,只得放棄了。

哪怕他們下了車,沈如芸也沒敢完全放鬆。

帶的東西還剩了一袋子小餅乾,但她不敢吃。

甚至,她連動都不敢動,生怕那群人去而復返。

她一動不動,彷彿成了一具雕塑。

中途也有人來問過她,她都拒絕了同行的邀請。

想起當初跟陸懷安一起進衣裳時的黑店,出門在外,她一個人都不敢信。

不知過了多久,她忽然看到一個熟悉的後腦勺。

雖然只是一晃而過,但沈如芸眼睛瞪大,心都快跳出來了。

她將臉貼緊玻璃,想再看看,卻死活看不著了。

“懷安!懷安!?”

她想下車去看看,又不敢下去。

然後,她就聽得窗戶被人敲了一下。

沈如芸的眼睛,瞬間就亮了:“懷安!?真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