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實在是窮慣了窮怕了,一朝給了個機會,好像能一眼望到光明的未來。

她就忍不住去相信,很想去奔赴。

至於這些虛無飄渺的愛情,她就算相信,也不敢全身心託付,因為害怕有朝一日周樂誠突然不愛了。

萬一他抽身,他自然可以全身而退,她呢?

所以她覺得與其將一切希望寄託在周樂誠身上,不如博一博自己的前程。

誰能說這是錯的?興許是沒有錯的。

可是站在周樂誠的角度上,他說能夠理解,但他不能接受。

龔皓哦了一聲,搖搖頭:“那就是完了唄,也挺好,那房子咋整?”

“房子?”錢叔挑眉,哈哈一笑:“買了就買了唄,樂誠說他畢了業第一時間就還我呢,嘖。”

買房子總是好事,陸懷安都忍不住笑了:“那敢情好,樂誠倒也不虧。”

要不是這個事,他怕是不一定會在南坪買房,畢了業都不一定會留在南坪。

“也是。”

“哎,扯遠了啊。”龔皓把話題拉回來,看向陸懷安:“想好了沒,彩頭定啥?”

陸懷安沉吟片刻,撫掌笑道:“要不,就定……請個客?”

要是李鴻達真的搞出點名堂來了,真弄回來一兩個大客戶的話,肯定得請他搓一頓的。

這個彩頭可以。

於是,這個事兒就這麼定了下來。

錢叔很期待,倒是比陸懷安還積極,早中晚三次打電話給冰箱廠,問李鴻達回來沒。

結果陸懷安一覺起來,臉都沒洗,就聽得嬸子一聲驚叫。

他還以為是孩子出什麼事了,飛快地跑下去。

嬸子嚇了一跳,指著牆角哆哆嗦嗦:“這,這躺了個人。”

陸懷安拎了根扁擔,走出去一瞧。

好傢伙。

這人裹著個衣服,就地躺在他家門口,睡得鼾聲陣陣的。

陸懷安眯了眯眼睛,拿著扁擔過去,捅了捅他:“喂!喂!”

那人被捅醒了。

迷迷糊糊坐起來,眼睛都睜不開。

看清眼前人,又陡然來了精神:“陸廠長!我回來啦!”

好傢伙,陸懷安都要被他嚇到了:“你打鬼去啦!?搞成這副德行!”

把人喊到家裡頭,洗漱一下,鬍子剃掉。

跟惡死鬼投胎一樣,哐哐吃了一大碗熱騰騰的雞蛋麵。

嘴巴一抹,李鴻達眼睛亮晶晶:“陸廠長,獎金可還做數?”

“自然做數。”陸懷安挑眉,含笑望向他:“怎麼,還真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