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麵,倆人一起回去。

工地這邊都已經停了,工人們全蹲在牆邊吧嗒吧嗒地抽菸。

一個個垂頭喪氣的,心裡擔憂得不行。

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他們可都是知道的,為了修這條路,鍾萬剛進的新貨。

從陸懷安這邊拿了錢以後,除了留了一部分做生活費以及日常開支,其他的基本都轉化成了材料。

一大車的貨,就這麼全沒了。

“也是真的狠,做事忒歹毒了!”

有個工人忿忿然,想著都惱火:“要是我知道是哪個癟孫乾的,我他媽非得把他屎都打出來!”

“唉,說這些都沒得用。”旁邊工友望著天上,愁眉苦臉地:“關鍵是現在材料沒得了,路咋整。”

不修路了嗎?

那他們怎麼辦,鍾萬怎麼辦?

合同都簽了,不修肯定是不行的,陸懷安這邊不會善罷甘休。

要修路,材料得重新買,這筆錢誰掏?鍾萬沒得錢了,陸懷安不可能給。

就算鍾萬砸鍋賣鐵重新買了材料,他們這個工程也肯定賺不到什麼錢了。

陸懷安到的時候,有的工人都已經在商量著要不要想法子,在附近找點零工做做了。

總不能呆在這,吃乾飯吧!

到了現場,陸懷安徑直去了前坪。

很明顯的印痕,東西應該不輕。

“是挺重的,有鋼筋,有鐵絲,還有水泥這些。”吃完麵,鍾萬也慢慢冷靜了下來。

陸懷安肯跟著他一起過來,他心裡也感覺有了主心骨,沒之前那麼倉惶了。

只是看著這些圍攏過來,一個個擔憂著急的面孔,他心裡百般不是滋味。

小偷真的是他們之間的某一個嗎?

他真的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會是誰。

陸懷安四下看了看,發現印痕挺清晰的。

“從車轍來看,是輛大貨車。”陸懷安微微皺著眉頭,一路跟出去,到大路上,那邊正在修路,腳步零亂已經蓋住了,就看不出什麼印痕了。

一群人跟在他身後,戰戰兢兢的:“那,那能看出,往哪裡跑了嗎……”

能不能查出來,到底是誰偷的?

最重要的是,能不能把貨找回來?

“當然不可能。”陸懷安詫異地看了他一眼,理所當然地道:“什麼時候被偷的?”

“昨天晚上……三點鐘左右,我們五點多的時候發現的。”

也就是說,中間幾個小時完全不知道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