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四下張望著,非常好奇。

摸摸她的小腦袋,陸懷安唇角帶了絲笑意:“可以,再蒸個雞蛋。”

“哎,好嘞!”

飯一上來,果果又是先伸手去拿碗。

錢叔拉住她,讓她坐下:“爸爸給你裝飯。”

滿滿一碗的白米飯,一碗嫩嫩的蒸雞蛋。

左右看了看,果果滿是驚奇:“我,我就在這裡吃?”

“對。”錢叔將瓷勺子遞到她手裡:“爸爸答應你的,晚上我們吃米飯。”

香噴噴的白米飯,跟家裡杵出來的一點都不一樣。

“真的……是我的?”

“對,這碗雞蛋也是你的。”

果果開始還有些遲疑,後面伸勺子去舀的時候,發現真的沒人阻攔她,眼睛頓時就亮了。

哇!

雞蛋在嘴裡一抿就化,她吃得特別香,滿臉都寫著幸福。

陸懷安幾個吃著飯,看著她開心的樣子,臉上也染上了笑意。

大概是折騰一天,累了,果果洗漱完倒下去就睡了。

倒是個容易滿足的,出來也沒什麼不適應,居然還打起了小呼嚕。

“挺可愛的。”陸懷安捏捏她的小耳朵,軟乎乎的:“人帶出來了就好,她年紀不大,養養就好了,以後不一定記得這些。”

扯了扯嘴角,錢叔摸了摸果果毛茸茸的小腦袋:“但願吧。”

趁著沈茂實和孫華在洗漱,錢叔把陸懷安叫到了門外。

他靠著雕花欄杆,點了支菸:“你是我兄弟,我也沒什麼好遮掩的。”

陸懷安斜倚著欄杆,感覺夜風清涼:“嗯?”

“李菊英,我跟她哥拜過把子。”

那些艱苦的過往,他沒提。

一句帶過,說了她哥的託付:“後邊她要離,唉,我就琢磨著,離就離吧,我又不是找不到是不是。”

誰想到,她竟然有了。

他搖頭苦笑:“她是不想要的,我當時覺得無所謂,她想打就打唄,結果醫生說不能打,說什麼,子宮薄,還有什麼管子堵了,懷上都是奇蹟?哎你說,這玩意它還有薄有厚的啊,真特麼的……”

他狠狠抽了口煙,搖頭笑了。

造化弄人哪。

緩了緩情緒,錢叔才擺擺手:“嗐,其實也都過去了,不提了,這女人啊,還是得娶知道疼人的,這心野的,咱養不住。”

陸懷安屈起無名指,輕輕彈了彈菸灰:“李菊英這種,百年難出一個。”

“也是。”錢叔眯起眼睛,笑了:“像那誰,龔蘭,她男人死了,她還拉扯著倆孩子過日子呢,趕集都敢去……這要換成李菊英,嘖,把娃賣了都有可能。”

想起龔蘭,陸懷安也深感贊同。

“不過我找你,不是為了說這些的。”錢叔打起精神,認真地看著他:“我從前覺得,只要你能捎上我賺點錢,我把房子建起來就行,但現在……我有果果了。”

陸懷安沒說話,心裡卻已經明白他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