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縣主還留在蘇家,陪同蘇素素將她送出門外,約定會找個機會去信陽城看望她。

馬車上,小桃喜悅的聲音響起:“小姐,縣主對您真好呀,奴婢看縣主好像真的挺喜歡您的。”

自家小姐能跟身份高貴的女子成為閨中好友,小丫頭十分滿意,這趟呂梁城沒有白來。

她甚至有些急不可耐的想要回到信陽,讓二夫人也知曉。

這種事,小姐應該不介意告訴二位夫人。

陳辰聽了她的話,忍不住皺眉,清河縣主太過熱情,到信陽城路途遙遠,真的要來麼?

她千里迢迢到呂梁,是為拉近了跟蘇家的關係,難道清河郡主接近她也是懷有目的?

這個問題,值得深究,因為了解的不多,她不可能想的出頭緒,聽著車輪轆轆的聲響發呆,直到聲音靜止。

下了馬車進入客棧,見到楚世子。

陳辰張口就先問清河縣主的事。

“語晴堂妹年方雙十,她的夫婿在三年前病故,如今孀居在呂梁。”

姬宴面無表情的說道,口中所說的堂妹更像是在談論旁人一樣,毫無參雜任何感情。

按理說以他溫和仁義的性子不該如此。

陳辰發現這其中定然有什麼隱情,於是就問:“清河縣主的性情如何?”

姬宴面色不變,口氣無情:“小辰是不是聽到什麼風言風語?”

陳辰輕輕搖頭:“屬下沒有聽見什麼風聲。”

她很好奇目光落在楚世子身上,他為何這樣問?

“語晴性情跋扈張揚,小肚雞腸。對長輩都不懷敬意。”姬宴語氣生冷,從未如此貶低過一個人。

陳辰一聽就愣住了。

如果這說的是同一個人,清河縣主在她面前表現的溫柔平易近人,就是佯裝的。

她暫且不想多問,眼看楚世子面色不喜,心中也已猜到他說的不敬長輩,是不敬大長公主。

她沒想再問,姬宴卻又記起一件事,道:“不過,在去年的年關看見她之時,她突然改了性子,變得懂事且知進退,沒有以前的刁蠻任性。”

聽這一事,陳辰對之前的結論生出疑惑。

一個人的性子說變就變,到底是真心痛改前非,還是披上一層迷惑人的外衣,骨子裡依舊不變?

她的性子跋扈張揚不過是惡習,只要心腸不壞,跟這種人相交,並沒什麼所謂。

也不知楚世子說她小肚雞腸是不是抬舉她了,假如是蛇蠍心腸,那就該小心為妙。

這個問題不方便問,陳辰說起別的:“縣主說二王子派人送來一首祭詩。”

姬宴面色平靜,淡淡道:“二弟處事一向八面玲瓏,這並不稀奇。我在意的是語晴堂妹為何會想讓你告知我此事,這究竟是她的意思,還是二叔的意思。他們父女各自有何目的。”

陳辰早已經想過這件事,張口就說:“如果是清河縣主的意思,或許只是向您示好之意。倘若是呂梁郡公的吩咐,那就未必,要看他以後還有沒有下一步舉動才能揭曉。”

姬宴點頭認同,他也是這樣想的。

“我們出來許久,該回去了。”

“屬下也想早些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