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陳辰如何信誓旦旦的承諾,都無法讓他們接受。

誓言只是一時失言,承諾也是最不靠譜的東西。誰能保證萬一出事,不會被丟擲當替罪羊。

讓他們對付士林聲望如日中天中的謙謙君子,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陳辰面無表情看著他們四個人,“你們想退縮已經晚了,昨晚交到我手中的那些文章,已經夠得上汙衊詆譭李如安了,我只要稍加改動一二,在叫人臨摹你們的筆跡,就可拿出來讓世人敬仰你們的文采。”

四位文人不約而同的望向他,眼中驚駭至極。

他怎麼能這樣?

童欽柳面色一沉,口氣不善:“陳辰,你如此奸詐陰險,我是不會讓你得逞的。”

陳辰冷笑:“你覺得是你有本事讓人相信你,還是我有能耐往你身上潑髒水?”

“你…欺人太甚!”童欽柳氣的理智盡失,挽起袖子就要衝上前揍他一頓。

其他三人趕忙將他拉住,強行摁著。

陳辰鎮定自如,不慌不閃。

就他這般性子,怪不得混的這麼慘。

袁慕青苦著臉哀求:“陳公子莫要生氣,且容我們考慮一下如何?”

陳辰語氣緩和了些:“袁老先生,李如安真是一位偽君子,你們先聽我詳解便知。”

在聽完他對李如安的諸多質疑,雖然其中不乏一些牽強附會的解釋,但四位文人心中的牴觸少了許多。

“我認為幾位先生應該替信陽學子主持正義。一心讀書不染塵世的學子們正處於黑與白、榮與辱、道與德、公與私的啟蒙學習時段,他們對塵世間的黑白善惡的認知,猶如一張白紙,辨別是非能力也不強,正需要一位真正德高望重的領路人,絕不是李如安那等欺世盜名之徒。”

陳辰這一番話說的大義凜然,算是徹底打消了他們的顧慮。

假如東窗事發,也能有辯解的理由了。

“公子說的不錯,學子需要的是良師益友的指導和敦敦教誨,萬不能讓他們誤入歧途。”

袁慕青率先屈服,人家軟硬兼施,怎麼能不認慫。

陳辰滿意一笑,目光掃過其他三個人:“你們覺得袁老先生說的如何?”

童欽柳此時已經冷靜下來,面色平靜表態:“學子能否成才,除了與自身努力有關,還與其成長境遇有關,信陽府的道德風尚絕不容敗壞。”

這話說完,童秀才悄悄瞥了一眼陳辰,見他朝自己和善的笑了笑,心裡稍安。

“信陽文壇應該重視對學子的禮、義、廉、恥、孝、悌、忠、信的教誨,李如安門下學生冒犯如父兄長,實為無禮、不孝不悌。將撫養他長大的兄長殺害實乃寡義無恥。”

周鵬飛一翻話說的義憤填膺,眾人都是齊刷刷的看著他。

只見他再次重重的嘆息一聲,繼續道:

“而李如安漠視這一切就是翫忽職守,他上對不起大王,是為不忠。下對不起黎明百姓,是為無義。愧對教化之責,是為無信。如此不忠不義無信之徒如何能讓他繼續欺世盜名,禍亂蒼生,我等必要揭開他的真面目。”

“說的好!”

不等第四位表態,陳辰就緩緩鼓掌,隨後道:“幾位先生可以齊心寫一篇引人深思的文章,能夠引起的爭議最好是多多益善。”

童欽柳皺眉,似有不贊同:“合力寫一篇文?”

陳辰點頭:“一人難挑千斤擔,眾人能移萬座山。幾位先生還是齊心協力的好,我之前說的五百兩就由你們四個人平分,如若能讓我滿意,那就再贈五百兩潤筆與諸位。”

周鵬飛認真道:“既然公子吩咐,我們自會遵從。”

“拜託你們了,切記不可有離題之嫌。”陳辰又一次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