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宴微微一笑:“棋藝不精也無妨,我可以教你,剛才你不是說你要學習的地方有很多?那就先學下棋如何?”

他又笑了,不像是禮節性的微笑。

楚世子也有愛笑的時候?倒是顛覆了自己對他沉穩嚴謹的認知。

望著那張迷人的笑臉,陳辰面露遲疑:“屬下還有公務,可否等屬下有空閒再陪您下棋?”

“我已經替你辦完了。你我有閒暇可以手談一局。”

陳辰一聽,低頭將剩下的幾份公文都一一翻開看過,發現真的辦完了。

老闆將她的工作都做完了,就是想讓她陪下棋?

看來老闆心情挺不錯的,否則臉上也不會一直有笑意,還有閒情逸致想下棋。

老闆高興想下棋,那就陪他下吧,對著一張俊臉下棋,也能賞心悅目。

可他對著一張醜臉,真不嫌惡?

事實證明姬宴沒有嫌棄,並且興致勃勃。

公務房內憑空多出一張四方桌,二人相對而坐。

姬宴伸手從棋罐裡夾起一枚白子,看著她道:“這是白子,我執白子可好?”

陳辰很想告訴他桌上那四四方方的是棋盤,然而她沒有說,只是神色自然的捻起一顆黑子,“這是黑子,屬下執黑子。”

黑子先走佔便宜,他選白子就是謙讓。

二人你來我往下了二十來手,已經到了佈局階段。

“世子,您讓我走這一步?”

姬宴微笑著輕應一聲。

原來他要教的是悔棋。

陳辰很懂了,將剛才放下的棋子拿起換了一個位置。

兩人接著又來往了幾手,姬宴又教她悔棋。

“世子,凡事可一而再,不可再三。屬下要堅守底線,除非您下令讓我悔第三次棋。”

姬宴斜睨了一眼棋盤下方的那一大堆死掉的黑子,斜揚的劍眉皺了皺:“原來小辰的底線可以因我棄守,即如此,我下令你還可以悔第四,第五手。”

實力相差甚遠,不過半柱香的功夫就要開始下一局。

他並不曉得越是相讓,陳辰越無心思動腦,然而當看見老闆皺眉似不悅,隨即就認真起來,絞盡腦汁的苦思冥想。

下棋的速度就慢了許多。

姬宴看著她擰著眉專注的模樣,也不打攪她,這樣就不會半柱香結束棋局了,或許僅這一步棋她都得想半柱香。

直視著她,倏忽間想到小辰若是沒有那道胎記,應該極好看。

膚色暗沉算不得什麼,至少自己就不會介意。

其實那道胎記也並不礙眼。

腦海中乍然浮現這些念頭,姬宴擰了擰眉心,不明白自己為何會無故對一個小姑娘評頭論足,這可不是君子所為。

就在他自嘲之際,聽見陳辰略顯疲憊的聲音:“世子棋藝精湛,屬下不如也,屬下認輸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