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被撕咬,體內的能量被吸取,雪硯已經無法再堅持那龐大的身軀,術法消失,他的原形也暴露在幾人面前。

看著蜷縮在地上痛苦掙扎的雪硯,白玉靈站在白熊頭頂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個少年,同為傀儡一道的傳人,卻成為了最大的敵人。

即使雙方素不相識,可白玉靈仍然為這樣一位天才感到惋惜。

“可惜,原本你不該死在我的手下,你這樣的天才應該有更好的歸宿。”白玉靈搖了搖頭,抬起了手臂,在她的手掌中握著一柄短小的黃銅小劍。

“可惜?”雪硯嘴角滲出鮮血,苦笑道。

“你們這些人總是這樣,那我問你,我在奄奄一息的時候,你們在哪?”

“自詡正派?”

“我只不過是在報答師傅的恩情罷了。我才不去考慮你們腦子裡那些狗屁對錯。”

聽著雪硯的冷嘲熱諷,白玉靈微微皺了皺眉。

她是徐家的二主人,也是一個穩重的成年人,自然不會被這些言論混亂了思想。

天底下那麼多可憐人,誰能保證全部都被正派接濟?

有恩報恩無可厚非,但報恩的方式尺度拿捏在心中理應有個標準。

可憐,並不是無端作惡的理由。

“那我送你上路吧。”白玉靈微微嘆口氣。

雪硯的身世自然可憐,但世間人情百態本就如此,沒有什麼是絕對的。

白玉靈攤開雪白的手掌,袖珍的黃銅短劍就如同一支繃緊的利劍,脫弦而去。

黃色光芒一閃而逝,黃銅短劍瞬間就洞穿了雪硯的胸口。

雪硯眼神中最後一點光芒消失,瞳孔擴散,徹底死亡。

他那青衫黑袍被鮮血浸透,身體已經徹底失去了生機。

“走吧。”白玉靈淡淡道。

白熊緩緩轉動身體,巨大的身體晃晃悠悠向城堡處走去,如果沒有剛剛白熊兇殘的那一幕,誰也不會覺的這個胖嘟嘟身體的傢伙居然那麼的危險。

徐雅點了點頭,轉身想要離開。

轉身前,徐雅最後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少年,他的表情不知是微笑還是苦笑,就那麼靜靜的停留在死前的那一刻。

可仔細觀察下,徐雅的瞳孔猛地一縮。

兩步小跑靠近少年的屍體,從他的懷中掏出一物塞進自己的兜裡。

這一幕被沈燕翎看見,而轉身離開的白玉靈卻絲毫沒有察覺一般。

陰陽戰區戰事結束,可雪山上依舊冰雪滿城。

自從白宇召喚出血色陣法之後,一個個血管般的紋路就開始蠶食這一方天地靈氣,血紅怪物也在不斷地增多。

那些血紅怪物都在白宇的控制之下,一個個扭動著身體,視線聚集在白宇身上,就好像在朝拜著自己的王。

“我那姐夫應該快到了吧。”白宇手中絲線翻滾,切斷了落在傀儡絲線上的所有雪花,冰晶一般的氣息順著他的手指傳到雪山的每個角落,他已經和雪山融為了一體,這裡每一寸土地發生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能感受到,一股龐大的能量正在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