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暗藏等鬼卒與地宮之外安插的哨兵基本上全都散去,整座地宮鬼火閃爍,歌舞昇平。

地宮中心,原本一派肅殺的氛圍也被繁華取代。

龍椅之下,新安排了兩張檀木大桌,桌上擺滿酒菜,憑淵坐一席,易秦坐一席。

三人同座而飲,談笑風生。

大殿中央,有侵掠而來的女子魂魄伴為歌姬,大袖輕舞姿態秀捻。

“敬陛下!”

憑淵端起面前酒樽捧在手中,站起身滿臉恭敬:“願陛下洪福齊天!”

“欸!”

身著龍袍的鬼皇帝搖了搖手,郎笑道:“事已至此,今日以後你我以兄弟相稱!”

憑淵同樣爽朗一笑,舉杯高聲道:“那既然如此,賢弟便恭祝兄長統領羽水市了。”

憑淵膽敢孤身前來深入險地,心性修為李齊都能看出來,可如今李齊是一方諸侯,就算憑淵修為更高年歲更長,也只能居在此位。

“哈哈哈哈哈,為兄已經散出訊息,邀請著周遭五百里有名有號的妖鬼,盡數前來,等滅殺了呂沉,這羽水市一市雙神關,整座羽水市都是咱們兄弟的。”

李齊仰頭,將手中酒樽一飲而盡,有幹冽酒液順著鬼皇帝嘴角滑落,鬼皇帝蠻不在乎的以龍袍一把擦去,認真道:“到那時候,鬼族以我為尊,妖族以你為皇。”

“你我兄弟,便是這天地之間真真正正的巔峰!”

身著龍袍的鬼皇帝李齊身體前傾,話語裡滿是豪氣干雲。

他倆這種級別的飲宴,易秦能登場都已經極為不易了,根本沒有插話的機會。

再者而言,兩方大能在這裡指點天下,他說話算怎麼回事?

易秦悄然斟滿一盅美酒,靜悄悄的舉杯飲下,藉著抬頭的光景打量著二人眼神的細微變化。

看著二人那一副真切的神情,易秦淡淡一笑,沒有說話。

這二人心懷鬼胎已經是路人可昭之事,說的繁花錦繡滿目燈火輝煌的說到底心理計算的還都是自己的得失,無非是怕自己一方損失太重?

這酒席,說是鴻門宴也不為過。

只不過酒席宴間少了一個舞劍的項莊罷了。

易秦心中冷冷一笑,以自家陛下的心性,很顯然之前憑淵言語放肆的仇恨並沒有放下,更者是憑淵這等修為的隱患,是陛下絕對不允許存在的威脅,怎麼會在膝前養這麼一條狼子野心的獵狗?

呂沉除掉之後,便是他們二人決裂,劍拔弩張之時。

自己還需要早做打算才是。

易秦手裡捻著酒盅,思緒飛離。

憑淵舉杯頷首:“到那時兄長整合周遭所有力量,兵鋒直指清瑤山!”

“不錯!”

李齊又狂飲了一大口酒水,傲然道;“再有三日,便是愚兄我的冥誕之會,我通知周遭山林妖鬼到那時齊聚咱這地宮,商議剪除呂沉之事!”

“如此甚好!”

憑淵剛剛說完,仰面便要飲酒,可酒樽已經沾上了男人嘴唇,憑淵飲酒的姿勢一怔,下意識轉過頭望著地宮之外,目色有些猶疑。

李齊發現了憑淵的這一幕,不由得側過頭:“賢弟,你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