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些道、佛兩門的弟子看似出塵絕豔,但說起來也就是那麼回事,沒什麼太大能耐。

所以久而久之,凌旭對於佛道之流心中的漠視越來越重。

連那些佛道聖地出身的弟子凌旭都看不上,又怎麼能瞧得起一個在羽水市這種窮鄉僻壤荒山野觀中出身的呂沉?

凌旭只感覺自己心裡無比難受。

半個小時前,秦平提出通知呂沉的時候,他還對於這個年輕道士嗤之以鼻,覺得南懷欽這個老不死的將特別行動組帶進了一眾混吃等死的頹勢之中。

可如今,凌旭感覺自己臉上火辣辣的疼。

那被他絲毫不放在眼中的年輕道士,此刻似乎是抬抬小指就能碾壓他。

比起這些難受,凌旭心中的悔恨意念更加濃重。

假如……

凌旭說的假如,他不那般狂傲,採納了秦平的建議,自己何至於落得現在這個廢人的下場?!

從小到大,這個順風順水了一輩子的凌家天驕,心裡第一次有了悔恨的意念。

一想到今日被呂沉救下,日後要受盡冷眼與蔑視,凌旭神情無比黯淡。

……

轉眼之間,紅磚廠房內的所有迷霧被徹底撕碎,露出那白骨座椅、大鍋、乾屍和那些瑟瑟發抖的活人。

呂沉目光環顧紅磚廠房,丹鳳眸子微微低垂,眼神淡漠。

白骨妖王被釘在廠房正中,還在不斷掙扎,可每次一掙扎,那神力羽劍都會帶來一陣劇痛,白骨妖王眼中的鬼火閃爍著痛苦的神色。

“呂沉,你我無冤無仇,你這是何意?!”

白骨妖王有些艱難的嘶吼道。

“無冤無仇嗎?”

呂沉單手負在身後,踏空而行,清淡道:“月餘之前,你深夜冒犯我清瑤山,險些喪命,此事可有?”

“我……”

聽見呂沉的淡漠語氣,白骨妖王神情有些難看,想要解釋是什麼,可剛要開口便被呂沉的聲音再度打斷。

呂沉步步前行,口中聲音細微,但落在所有人耳中宛若雷霆:“自那之後,你派遣妖物追蹤貧道,此事又可有?”

白骨妖王徹底閉嘴,望著那步步靠近的年輕道士,神情已經難看到了頂點。

“你屠戮生靈,暴行天棄,罔害人命,霍亂羽水。”

幾步之間,呂沉已經到了白骨妖王身前,丹鳳眸子無比淡漠:“你說,貧道該不該誅你?”

望著呂沉那毫無感情色彩的眼神,白骨妖王心思已經沉入了谷底,事已至此,呂沉絕對不會放過他了。

白骨妖王眼中鬼火閃爍出一抹決絕之色。

“咔嚓!”

白骨妖王胸前被神力羽劍貫穿的白骨被他自己強行崩斷,以斷骨為代價脫離了神力羽箭的控制,身形不退反進,一身妖力瞬間沸騰。

他若是再逃後果怕是跟剛才一模一樣,那該死的神力羽箭說不定會在什麼時候出現,再次將他限制住。

而現在,呂沉距離他只有一步之遙,且沒有防備,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的發起偷襲,說不定會有些意想不到的效果!

白骨妖王眼中閃過狠厲之色,右手手掌上的五根骨指突然凝聚在一起,不斷伸長鋒利,眨眼之間便凝聚成了一柄一尺長短的骨劍,閃爍著鋒利且危險的光芒。

“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