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甲儒士跪俯在地,試探問道:“不知陛下這次想要派誰出去打探情況?”

這種活計易秦自然是不願意去,雖然說他修為比那莽撞武夫左軻戚要強,可這種外出太過危險,眼看這左軻戚和化金林都在這上面翻了車,萬一真有什麼虎視眈眈的高手盯上了大林國。

而對於易秦來說,心中似乎早就有了結果,此次外埠的勢力遭到重創,化金林的鬼蜮被人完全覆滅,左軻戚身死,這一切的矛頭幾乎都指向了羽水官府勢力。

別的不說,那化金林的鬼蜮之中可是藏著轉移陣法的,化金林心性不錯,絕非那種意氣用事腦子缺弦的武夫,讓他連逃離都做不到,這其中的一切,肯定藏著不小的問題。

所以易秦才如此的不願意觸這個眉頭,這才試探著發問了一句。

“派誰前去?”

慶帝李齊沉吟了一聲,繼而搖了搖頭,沉聲道:“如今外面情勢不明朗,再遣人出去調查危險有些太大了。”

易秦暗中鬆了口氣,面不改色的引誘道:“敢問陛下有何打算?”

鬼皇帝緩緩抬頭,聲音低沉:“朕倒是有一門秘法……”

說罷,身著龍袍的鬼皇帝李齊緩緩勾手,寫著‘左軻戚’名字與八字的魂燈緩緩飄入鬼皇帝手中,李齊端著那已經熄滅了的魂燈,神情有些猶豫:“朕的秘法,可藉著這魂燈與左軻戚魂魄的最後一絲聯絡,將他死前看到的場面投射到朕的眼前,只不過……”

“要耗費一些代價。”

李齊手裡端著魂燈,眼神飄忽不定,還在計算著這事的得失與取捨。

片刻,身著龍袍的鬼皇帝緩緩抬頭,眼中閃過決絕之色:“罷了,耗費便耗費吧,還是如此安穩一些。”

鬼皇帝自然計較出了這其中的得失,萬一真的是被羽水官府盯上了,自己在派出一位大將,極有再次被折損的風險。

而自己這種秘法,可是千年前皇室中流傳的法決,雖然說要消耗一些鬼氣,但神不知鬼不覺,根本沒有人能夠發現如此隱秘的手段,顯然要更安全一些,也能更容易的打探出一些關鍵資訊,不至於打草驚蛇。

心念至此,李齊微微睜眼,張口吐出一團極其濃郁的黑氣,黑氣一出整座地宮之內彷彿瞬間冰冷了十幾度。

黑氣之濃郁的程度,比起化金林、左軻戚二人臨死前竭力一擊還要恐怖,連直接面對濃郁黑氣的易秦都有些不由自主的驚恐,而這種驚恐完全就是出現於內心之中的驚恐,不好剋制,不好抵抗。

濃郁黑氣在空中翻滾了幾個圈,化作一絲絲宛若龍蛇一般的細線,緩緩穿插入左軻戚那盞魂燈之中,將魂燈中不斷消散的剩餘魂魄逐一串聯而起,逐漸拼湊交織成一副較為完整的畫面。

畫面不斷放大擴散,在一點點細微的影像憑空出現在的地宮之中,呈現在鬼皇帝李齊面前。

模糊的影像不斷拼湊編織成一幅完整的畫面,畫面內的景物逐漸清晰。

一座看著不太起眼的小山逐漸出現在鬼皇帝的面前,畫面不斷清晰,一座有些斑駁的道觀憑空出現。

“清雲觀?”

身著龍袍的鬼皇帝李齊沉吟著呢喃了一句,眼神有些疑惑。

……

清瑤山。

呂沉虛空攥起的手逐漸鬆開,遠方,左軻戚消失的位置褶皺空間逐漸平順,一道黑煙在凌晨的風絲中散落各處。

這算是呂沉初步掌握的空間之力,已經屬於神祇之力了。

在凝聚完天師法身之後,呂沉除了沒有神位之外,其餘已經跟神靈無異了,法身更近乎於神體,自然有通天徹地之能。

清雲觀外,所有一切塵埃落定。

眼看著危機平復,呂沉的人前顯聖後,重傷的眾人激盪的心情也開始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