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相識了呂沉之後,乾瘦少年對於各種出家人都有一些敬畏之心,若是放在以前,冠一就算是氣的七竅流血也不一定能罵得過李崢。

“這位施主,您剛才說的可是呂沉,呂道長?”

恍如隔世的冠一回過神來,望著一旁的乾瘦少年,沉聲問道。

李崢一怔,剛的不敬之心全部收了去,抬頭問道:“你也知道呂神?”

可剛一抬頭,李崢看著窗外昏暗的天色突然一怔,車窗外又是一陣極其眼熟的黑霧,不僅喃喃沉吟:“這是……”

冠一心頭所感,轉頭回頭望去,原本恍如隔世的眉鋒突然崩起,還參與著黑氣的臉上閃過一抹威嚴之色。

“好大膽的妖魔鬼怪!”

冠一怒斥一聲,渾身上佛光再起。

經過一夜的變故,此刻的年輕僧人對於鬼物已經達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一把拉開救護車車窗,一個魚躍從視窗翻出,渾身蒙上一層宛若金剛羅漢般的銅色,一雙大手宛若奔雷一般撲向那團黑霧。

可無黑霧中早就一片虛無,一雙奔雷佛手只是將黑霧撓得一陣渙散搖晃,其餘根本沒有其他的作用。

“吱嘎——!”

一聲尖銳的剎車聲音響徹在凌晨的羽水市,臨時救護車一個急停,猩紅的剎車燈不斷閃爍。

李崢看了一眼母親並沒有問題,腦子裡幾乎是鬼使神差一般跟著下了車,站在車下,看著那渾身籠罩著佛光宛若金身羅漢的年輕僧人一手託著佛珠一手虛攥成拳,滿臉的金剛怒目。

乾瘦少年不由得有些出神。

“你們怎麼回事?!找死嗎?!”

主駕駛處的車窗搖下,臉上帶著濃重倦色的中年司機探出頭來,嘶吼道:“我這也TM不是嚯拉拉,你們跳個毛的車?!”

中年人不比年輕人,本來就一夜未睡精神狀態已經是極其差的了,幾乎都是靠著機械性的習慣在開車,可如今被一個突然跳車嚇了一身冷汗。

這要是有個好歹,這頓官司他可能是躲不過去了。

可下一刻,中年司機看著那渾身籠罩著佛光的僧人,不由得一怔,原本的牢騷和碎碎念也被壓回了喉嚨裡。

整條街路陷入了安靜,只有車尾處搖散汽車尾氣,緩緩升騰。

而冠一所在的地方,正是左軻戚消失的地方。

感受著濃郁的鬼氣,讓年輕僧人有些出神。

這份鬼氣濃郁程度……

似乎絲毫不輸鬼蜮之中那位鬼縣令,甚至還要更加洶湧幾分。

“這羽水市內,到底還有多少如此兇惡的厲鬼?”

年輕僧人在瀰漫夜色中喃喃自語。

……

僻巷中,死裡逃生的膿瘡鬼物吃痛的從地上爬起,還不等拍去身上的浮土,眼角一抖突然發現巷口外站著一尊宛若金剛羅漢的年輕僧人。

那年輕僧人不是別人,正是一開始之前在鬼蜮外發難的凶神啊!

膿瘡鬼激靈靈一個冷戰,躲在陰暗角落中瑟瑟發抖,生怕被那金剛羅漢發現。

但所幸的事,那金剛羅漢好像並沒有發現自己。

膿瘡鬼緊緊貼著牆邊,一步一步的悄悄後移,根本不敢發生一絲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