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是給我穿的?”薛黎有點不敢置信的看著‘床’上又是紅又是金的衣裙,這擺明了是禮服麼。如果沒記錯的話,晚上出席的宴會是李賢,可不關她什麼事啊?

旁邊的‘侍’‘女’見著她這見愕然的樣子,不由得抿嘴笑著應答道“這是殿下吩咐送來的,說是邀請你晚上一起去看歌舞,還說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薛黎這麼一聽,便明白他所謂的重要的事是什麼事情了,應該就是上次說的,借宴會的機會將本地有頭有臉的人物打盡,像這些家底頗豐的大戶們“借糧”。如果他們識相肯乖乖的‘交’出來最好,如若不然,自然有的是雷霆手段伺候。

李賢身為一個皇子到這裡來,當地的地頭蛇自然要表示表示。只是前面幾天處理流民‘抽’不開身,今晚終於有空,自然接風宴就選在了現在。但是薛黎沒有想好要不要跟去,如果去了的話,自然會引起別人的關注,十有**會被當成他的‘女’人,這可不是自己想看到的情景。

“請讓奴婢伺候你寬衣吧。”旁邊的‘侍’‘女’見薛黎一發呆就有沒完沒了的傾向,於是小聲的提醒著。

“又不是第一次,還這麼忸怩般做什麼。你可是最喜歡熱鬧,往常這種場合都搶著參加,再推辭下去可就不像你了。”正說話間李賢笑著從‘門’外踱步走來,薛黎見他沒有通報就進來了,心頭有幾分不快,所以當下就沉了臉說道“我夫君的生死至今未明,我哪裡有心情去玩樂。不去!”

薛麗娘向來是對李賢發慣脾氣了。所以李賢也是不惱,看她不高興的樣子,只是想辦法哄。今天晚上的宴會,當地地富戶貴胄都有參加,正是借糧的好時機。想起宴會上送來的歌‘女’,他就有點頭疼,風月場上應酬是必然的,可一旦接受肯定會惹麗娘生氣。現在兩人好不容易有時間在一起。自己怎麼會傻的讓這種小事破壞自己跟她之間的感情。與其遮遮掩掩,不如大大方方的帶她一起去,一則讓她散散心高興一番,另一方面也是間接的表明自己地心意。李賢滿心的盤算著,至於蘇靖的存在。早就被他忘記到了九霄雲外,他自負的相信,麗娘對那個男人的‘迷’戀不過是一時地,等過了段時間她自然會忘掉那個人回到自己的身邊。

“麗娘,”李賢見她背對著自己,一副生氣地樣子,小心翼翼的想著怎麼樣可以說動她“找人這種事一時也急不來。我已經吩咐地下的加緊搜尋,你只要靜候佳音就行了。今晚的事,實在是少不了你,我總覺得有些緊張。有你在旁提我才安心。就算你嫁人了,那我們至少也是朋友吧,你總不忍看我一個人去出醜吧。”李賢知道薛黎向來吃軟不吃硬,於是便擺出一幅哀兵政策。薛黎果然微微有些動搖。

李賢見狀,更是下猛‘藥’般的說道“我出醜也無所謂,可是你想想這借糧可是大事,一旦不成,虧的還是那些老百姓啊。你知道城裡地民心不穩,之前的策反被你延遲了,而我及時趕到算是用糧食平息了民怨。可是一旦沒糧。老百姓就會覺得朝廷言而無信。再有人策反,那大羅神仙也都無救了。你忍心到時候這幾萬流民都死於大唐鐵騎之下麼?”李賢從薛黎口中知道她做過的事蹟。明白她對百姓很是上心,便一邊把事情的後果誇大,一邊悄悄地看著薛黎地表情。

薛黎聞言,臉上明顯有了動搖的申請。她本來就是遷怒李賢,實際上對宴會之類的事並不是很排斥。這頓所謂的接風宴十有**是鴻‘門’宴,李賢一個人去她還真是有點不放心。儘管自己做不了什麼貢獻,但是在這個時間也算是他地同伴,陪他去壯膽也好。想到這裡,薛黎答應道“好了,我去就是,下次可不許用這種事來煩我。”想了想為了劃清界線,還特地註明說“我是為了百姓才去的,可不是為了你。”

“是,是。”李賢笑著作揖出去,心裡卻想著她果然還是擔心我的,明明都心軟了還要找藉口逞強,這彆扭勁兒跟以前一模一樣。

“這是你所謂的恐言行有失,這是你所謂的不擅‘交’際。”薛黎站在李賢后面,看著前面的男人笑的跟朵‘花’一樣地在各方大佬之間周旋,或風度翩翩或溫文爾雅或傲慢不羈,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地功力真是爐火純青登峰造極讓人高山仰止啊。自己信了她,真是天字第一號傻瓜,身為王子皇孫,他這種場合怎麼可能經歷的少了,會怕才見鬼呢。

“麗娘,你彆氣嘛,我也只是想讓你出來散散心。”面對他,李賢還是那副沒脾氣地好好先生樣子,讓薛黎覺得自己就像一拳頭打到棉‘花’上,有氣都發不出來,只得悶悶的扭過頭去說聲“我覺得這裡悶,出去走走。”說完就悄悄從側面溜走。這個時候大廳裡歌舞正酣,李賢坐在上座也不好離席,便叫了‘侍’衛隨行去保護她的安全,自己繼續去盤剝老狐狸們了。

薛黎進了‘花’園,聽著那絲竹聲遠了,才覺得舒服些,靜靜觀察起四周來。此事園中幾株秋菊開的正‘豔’,黃燦燦的‘花’朵在夜‘色’中也隱隱可見。薛黎一直想自己養盆菊‘花’,沒有找到心儀的品種,這會看到了開的這麼漂亮的‘花’,不禁好奇地走進了幾步,想再仔細看看。

“啊,對不起對不起!”薛黎跟那個人同時開口道歉道,從拐彎處出來的以一個人正低著頭急匆匆地往大廳裡走,而薛黎正好一遍盯著那‘花’兒一邊往前踱步,兩人一不小心就撞成了一團,頓時道歉聲此響彼落,薛黎聽得對方也是民‘女’子,扶住對方站了起來時,才發覺這人的聲音有些耳熟。

“你是?”薛黎拉著那人走到燈籠下一看,驚喜地叫了出來“珍珠,你怎麼在這裡。”

被薛黎撞到的人正是賈珍珠,她一穿著身白‘色’男裝,所以薛黎在燈光昏暗的地方才沒有認出她。她見了薛黎在這裡,也是又驚又喜的,扶著她的手問道“你不是早就回孃家去了,怎麼還在這裡?”

薛黎聽到她這麼問,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說道“路上‘迷’路了。”

賈珍珠先是一愣,而後明白了什麼,笑的彎不起腰來“我說你跟蘇靖兩個活寶,你之前在我那裡問了那麼久的路,還‘騷’擾夥計們寫了一沓子紙條來標明,還說要選一條最安全最快捷的路,感情是全部白費工夫了。”

薛黎被她說的不好意思,低著頭踢了踢腳下的坐墩嘟囔著,“‘迷’路就‘迷’路了麼。計劃沒有變化快,而且路上玩的那麼開心,誰還記得去看路標。”

“你們啊真是什麼狀況都敢出賈珍珠笑著戳著她的腦袋感慨道,見她獨自一個人,便問道“你們家靖哥呢,怎麼肯放你一個人在這裡?”

賈珍珠是笑著說話的,卻看到薛黎聽她說完這句話,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垮了,泫然‘欲’泣的說道“珍珠,靖哥她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