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些個說法,薛黎又理解道原來所謂的星期之說,星織‘女’星兩個星星相會的日期,並不像後世所謂的星期一星期二那種叫法的意思。至於穿針節,這便又牽扯道七夕節另一個重要風俗:“穿針”

穿針的習俗始於漢,《西京雜記》說:“漢彩‘女’常以七月七日穿七孔針於開襟樓,人具習之。”南朝梁宗謀《荊楚歲時記》說:“七月七日,是夕人家‘婦’‘女’結綵樓穿七孔外,或以金銀愉石為針。”《輿地志》說:“齊武帝起層城觀,七月七日,宮人多登之穿針。世謂之穿針樓。”

那名叫王芸孃的教書先生的‘女’兒果然不一般,對史籍非常嫻熟,見薛黎對這些有興趣,就洋洋灑灑的把自己記得的史據都被了出來,聽的薛黎是敬佩不已,旁邊的一群‘女’孩子也是恍然大悟。她們往日裡只知道七夕節要穿針,比拼巧手,卻也不知有這麼多講頭。

至於七夕的另一項重要風俗,便是“喜蛛應巧”了,也就是在七夕這天,各捉蜘蛛放在盒子裡,然後第二天早上起來看蛛網的密稀程度,以結網之疏密為得巧之多久,薛黎聽到這個覺得倒是新鮮。

在‘女’孩子們的嘰嘰喳喳聲,薛黎算是‘弄’明白了七夕中的各種風俗與忌諱,心裡踏實多了。而後的日子過的飛快,轉眼就到了七夕節的前一天,賈珍珠中午就派人來接薛黎過去。

“怎麼,你不跟我們一起去?”薛黎上了車,本以為惠雲也會跟她一起去看熱鬧,她記得這小丫頭幾天前就開始偷偷熨洗裙子了,怎麼今天倒推託了起來。

“不去不去。我在家帶孩子。”惠雲抿起嘴直笑,“難得有空,你跟大哥兩個人好好過節去吧。”

薛黎雖然很樂意,但是想想把這三個小的放家裡總不怎麼踏實,正想再勸勸,不知候三從哪個角落裡突然冒出來了,一臉笑意的應承著蘇靖“你們就放心的去吧,我幫你們看著家還不行,放心放心。”

薛黎看著惠雲羞澀的低下了頭去,心裡就明白了七八分。七夕節本來就是‘女’兒家求偶地好時節,她走的時候也聽到了村子裡的少年少‘女’們有不少節目呢,嘻嘻,既然這樣,自己也就不做那壞人姻緣的不識趣之人。遂點了點頭,拉著蘇靖的手上了車。

到了賈家,一向忙的腳不沾地的賈珍珠總算閒了下來,正指揮著人在搭臺子,擺果品,好不熱鬧。

薛黎見賈家的‘花’園裡已經揀平坦的地方鋪了地毯。上面放著案几,几上置了茶、酒、水果、五子(桂圓、紅棗、~品,又有鮮‘花’幾朵,束紅紙,‘插’瓶子裡,‘花’前置一個小香爐,估計等夜裡便是在這裡祭拜了。

“你怎麼知道晚上我要約你去放河燈,呵呵,竟然自己還帶了燈來,我看看我看看,哎。這燈扎的還真不錯,不過怎麼樣式看起來有點眼熟。”賈珍珠見薛黎進來,笑著招呼道,見她手上拿地‘花’燈。便要過來欣賞。

“怎麼,這個不是你派人送去的?”薛黎把燈遞了出去,聽賈珍珠的語氣。這竟然不是她送的,不由得有點奇怪。

“你想想我要派人去接你來,自然準備好東西放我這裡要方便得多,哪有送去再讓你拿來的道理。再說了,這做燈的鮫綃可是珍品,我怎麼可能捨得拿這麼貴的東西做燈罩。”賈珍珠是行家,拿到手裡一‘摸’便分出了究竟。

聽她這麼一說,薛黎更加吃驚了,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賈珍珠看她不快活,也有點擔心,“怎麼。你不知道這東西是誰送的?那用了會不會有事?”

“這是我們家孩子在‘門’口撿到的,說是有封信,但小孩子家不懂事把信‘弄’丟了,所以就變成一樁‘摸’不著頭腦地案子。”薛黎面帶苦笑的說“我和靖哥還猜是你送地呢。”

兩人正說話間,蘇靖走了過來聽到兩人的談話,倒是爽朗一笑“既然不是她,那也必定是哪個與我們‘交’好的人送的。人家是一片好意,你就大方的用吧,別辜負了人家的美意。”

“就是就是,”賈珍珠點點頭附和道,忽然想起什麼似的一笑“說不定是哪個背後愛慕你的人送的呢,要知道我們這裡,這燈又名姻緣燈,可不是隨便‘亂’送的哦。”

“有這講究?”薛黎不信,回頭望望蘇靖,蘇靖見她不問出個子醜寅卯不肯罷休地樣子,便點了點頭“像這事先送的,便是男子送給自己的意中人,問人家是否接受自己愛慕的信物。姑娘收了便是應允了別人地愛意,若是不收,便是拒絕。還有一種是姑娘自己做的,到七夕夜裡放在流經月老廟的河裡,傳說這種‘花’燈會被有緣人撿到,促成一段姻緣。”

“啊?!”薛黎這個時候看著那盞燈便覺得有些扎手了,“那你怎麼讓我‘亂’收人家地東西!萬一誤會了怎麼辦!”

“呵呵,沒想到你也知道呢。那是不是你也是準備了一盞‘花’燈給阿黎?”賈珍珠從蘇靖嘴裡聽他說的頭頭是道,便笑著問他。

“這是為什麼?”薛黎有點鬧不明白。

賈珍珠解釋道“這些燈除了未婚的‘女’子放,成親的***們也多半會放,傳說這樣可以保得愛情美滿。一般都是‘女’子在上游放,男子在下面接,如果沒有接到,或者接錯了,就說明這對夫妻的愛經不起考驗,或者說有人不真心,是長久不了的。”

“啊!有這種事。”薛黎一聽好奇的問“那有沒有人沒有接到?沒有接到的怎麼辦?小倆口會不會吵架鬧離婚啊?”

賈珍珠捂著嘴笑道,“傳說只是傳說而已,怎麼可能當真。每年放的有幾百盞,怎麼可能不看的眼‘花’,接錯那是長久的事。沒聽到過哪對夫妻因為這而寫休書,不過臉紅吵架的倒多的很。所以你放完了去下游看,吵架的情人那是多的事,那場面差不多也算得一景了。”

“原來如此。”薛黎點了點頭,轉向蘇靖,挑著眉伸手問道“那你給我的河燈呢?”

“我的那個沒有這盞漂亮。”蘇靖回答的有些訥訥。

“哦,我明白了,你是不是怕你接不到,所以才讓我放這一盞,好讓你渾水‘摸’魚?沒‘門’沒‘門’,我就要你做的那盞,快拿來。”薛黎遞了手上的出去,要蘇靖‘交’出他偷偷‘摸’‘摸’做的那一盞來。想來自己手上的這盞夠華麗夠扎眼,他好容易在一堆燈中瞅到,所以才讓自己放吧。太過分了!

蘇靖張張嘴,像是想分辯什麼,不過最後住了聲,神情是掩不住的歡喜,“我帶來了,等等去拿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