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個例子看看。”

“比如「村上同學,把這個報表交到委員長手裡。」”村上一彌學著小室蓮的語氣,是一種平靜到沒有絲毫情緒起伏的腔調。

連一點請求幫忙的意思都沒有,就感覺是在指揮一個智慧機器一樣。

及川默感覺,村上桑的這段單方面戀情,很難成功的樣子。

也沒多大關係,他只用讓村上一彌和小室蓮單獨吃一次飯就行了,要求不高。

他接著問:“村上啊,為什麼要在高中交往呢,你這次的月測應該會很危險吧?”

以村上目前的情況來看,既然在高中的機會渺茫,就應該提早放棄,努力使自己更加優秀,在以後的日子裡再尋找伴侶,至少及川默是這樣認為的。

短暫的沉默。

“高中,”村上一彌儲存最後一張圖片後,將手機收好:“閃閃發光的高中啊,是一個,不論你當時做什麼,去期待什麼,在今後的日子裡,都會得到原諒的時期,除了傷天害理。”

村上一彌望著窗外的方向,接著說:“看見哪裡沒有?”

“嗯?中庭,怎麼了?”及川默看著死黨的眼神略微古怪。

“有女友的人肯定不懂,”村上一彌帶著神聖的目光,“是中庭啊,只有現充才能去吃飯的地方!很漂亮吧。”

雖然中庭有一顆巨大的櫻花樹,草坪上也灑滿了花瓣,但是怎麼看,也遠沒有達到用這樣崇拜眼神去注視的程度吧。

“在我看來,就是普通的中庭,沒什麼特殊的地方,你要是想,明天我們也可以去那裡吃飯。”

就當滿足村上一個小小的願望。

村上一彌沒有接話,看著中庭的櫻樹,繼續說:“你上週不是問我交往是什麼嗎?”

“為了在中庭吃飯?”

“我回去想了很久,也沒想明白那個東西,我對這種沒有實物的東西都不太瞭解。”

“村上桑,做好你自己就行了。”

及川默感覺,現在的村上一彌有點不對勁,和以往大大咧咧,樂觀的樣子相差甚遠,反而有點惆悵的感覺。

他的死黨在班級裡男生的人緣很好,女生的話,只要不說失禮的話,一般對他的感官應該也不錯。

“現在我覺得,大概是這樣的,會有一種必須和她說話,想和她好好相處的感覺

坐大巴或者電車的時候,她坐你旁邊,會生出來一種「糟糕,就在旁邊,我們兩個人」這樣的想法。”

及川默怔了一下,能說出這樣的話,難道是真的想在高中談一段玫瑰色的戀愛?

他一直認為,自己的死黨只不過是見色起意罷了,這一次沒有成功,下一次馬上就能找到另外的目標。

“村上桑,在小室同學這件事上,我一定會盡力協助的。”

村上一彌說完話後低著頭,隔了好久才一臉雀躍的抬起來。

“阿默,這段話怎麼樣?輕小說上看見的,我背了好久,是不是很厲害!”

及川默沉默了一會兒:“...從關於高中那裡開始?”

“對啊,用來表白的話,對著鏡子總感覺差了點什麼,能對著人說真是太好了,謝謝阿默!”

“......”

被戀愛指導的到底是誰?

這是把他當做表白物件進行演練了?

虧他剛剛還覺得死黨是真的在這件事上領悟到了很多東西。

輕小說,可真是厲害到可怕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