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國的學校是禁止學生化妝的,但是作為迎新會上的主持,及川第一次坐在梳妝鏡前任由化妝的老師在自己本就俊朗的臉上塗抹。

他的心很浮躁,說不上是生氣還是什麼情緒一直縈繞在他的心底。

對於無理取鬧且喜怒無常的白鬼院雅,雖然沒有討厭,但也談不上喜歡。

“你本來就很好看,上點淡妝就好了,濃妝反而會喧賓奪主。”

“嗯。”

“你好像在生氣?果然是小孩子。”

化妝老師差不多三十多歲,說的話不算嘲諷,只能說是帶著點大人口氣的揶揄。

“沒有,沒那個必要。”及川默撇過頭去,不去看鏡子裡的自己。

化妝老師順勢整理他稍顯凌亂的髮梢

“在生白鬼院小姐的氣?”

及川默驚訝的問,“白鬼院......小姐?你認識她?”

“當然啊,受過很多幫助,白鬼院小姐其實是個很善良的人呢。”

善良?那個臭起臉來像地獄惡鬼的少女,稍不注意就冷的像塊冰塊的人是善良的?

化妝老師的語氣談不上尊敬,更沒有對他的指責,只是普通的如平常聊天一般。

但就是這樣,才更襯得白鬼院在化妝老師心中的地位。

及川默冷靜下來,如果站在白鬼院雅的角度上想,她只是不滿及川對於理想的輕浮,每個人都應該有每個人對生活的理解方式。

如果僅僅以非常有限的瞭解就對他人的語言行為進行主觀上的批判,是非常不禮貌的。

白鬼院雅討厭輕浮的人,可是及川默卻並不,相反來說,他更喜歡這種隨意自由的生活。

混蛋老爹的簽名照能要就要,沒有的話,那就算了。

演員如果能夠掙錢的話,那就去做,不能的話,就換個別的工作。

只不過是理想工作罷了,還談不到夢想的程度。

白鬼院雅討厭他,那是別人的自由,如果爭鋒相對的對著幹,反而落了下乘。

及川默坐在椅子上,他對著鏡子莫名其妙的笑了起來。

“確實,果然是個小孩子。”

從化妝室出來,一直走到臺後的準備處,那裡白鬼院雅身著一身華貴的白色禮服,正拿著稿子,閉著眼,嘴裡嘟囔著臺詞。

雙馬尾被梳成了披在背後的長髮,頭上點綴著一些亮閃閃的飾品,精緻的臉上抹著淡妝,長長的睫毛因為眯著眼而輕微的顫抖。

如果拋開好看的臉蛋和身份以外,現在的白鬼院雅真的算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了,並沒有像她口中說的那樣輕鬆淡然。

及川默看著少女雪白脖子上的那條水晶天鵝項鍊調侃著說道:“你在緊張?白鬼院同學?”

“及川同學,還是好好擔心你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