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陽間氣息

夢境退散，林閻從睡夢中醒來。</br>“夢中殺敵，不知是否會被發現。”</br>林閻環顧四周，一切風平浪靜，根本沒有絲毫戰鬥的痕跡乃至波動。</br>但這裡是亡界，某些手段神鬼莫測，林閻不知道那鬼王厲無泣有沒有特殊手段能找到自己。</br>“罷了，多想無益。”</br>“我現在是六階鬼主，又有S級鬼蜮相助，真要對上七階鬼王，即使打不過，也可以從容逃脫。”</br>“在敵人找到我之前，我不能自己露出馬腳。”</br>林閻自語。</br>此時窗外，紫日漸漸西沉，天馬上要黑了。</br>“這一覺竟是睡了這麼久？”</br>在城裡，亡靈大都晝伏夜出。</br>這讓林閻感覺有些新奇。</br>因為在城外，亡靈的活動並不分晝夜。</br>或者說，不管白天黑夜，都不太適合亡靈活動。</br>白天，紫日很溫暖，但曬久了灼燒魂魄。</br>夜裡，陰風太刺骨，孱弱者甚至會被吹散魂魄。</br>“或許是城牆擋住了陰風，讓亡靈在夜間的時候更加舒適。”</br>林閻猜測著原因。</br>這時，院外突然傳來清脆的呼喊：“林大哥，你在嗎？”</br>是蔚小純的聲音。</br>林閻推開門。</br>“林大哥，你今天有空嗎？”</br>蔚小純今天穿著超短裙，蹦蹦跳跳的進院，白花花的大長腿非常搶眼。</br>“有空。”林閻笑道。</br>“太好了，林大哥，我帶你逛鬼市！”</br>“鬼市？”</br>“嗯鬼市裡什麼都有賣，林大哥你一定會大開眼界！”</br>“什麼都有？”</br>“嗯，什麼都有！”</br>……</br>此時，某棟奢華的別苑內。</br>“殿主，審判殿並沒有傳來異常。”</br>“沒有嗎……”</br>魁梧的黑袍男子揹著身，靜靜看著掛在牆上的城內佈局圖。</br>佈局圖，一道鮮紅的筆記，標出了一個名字【紅月小區】。</br>“你下去吧。”</br>“是，殿主。”</br>手下離開，男子緩緩轉過身，黑袍下是一團黑霧瀰漫的面龐，讓人看不清他的臉。</br>唯有一雙眼眸，正冒著猩紅的光。</br>如果林閻看到這雙眼睛，一定會第一時間認出這個人的身份——鬼王厲無泣！</br>“到底是誰，敢對夢魘出手？”</br>厲無泣沉聲自語。</br>“在黑木城能夠殺死夢魘的只有另外四位鬼王。”</br>“而且要悄無聲息殺死夢魘，必須在他們夢中。”</br>“只有在夢中，在那超脫於亡界之外的墟界，才能在我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殺死夢魘！”</br>“但是，也說不通。”</br>“夢魘是傻，但還沒有傻到敢進入四位鬼王的夢境。”</br>“到底發生了什麼……”</br>厲無泣陷入沉思。</br>良久。</br>“既然沒有頭緒，那我就親自去尋找蛛絲馬跡。”</br>“夢魘的氣息最後消失在紅月小區一帶，我得親自去紅月小區走一走！”</br>“不管是誰，我一定要找到你！”</br>……</br>林閻和蔚小純走在街道上。</br>天氣尚好、紅月當空。</br>因此街道上也似乎比往日要熱鬧幾分。</br>走在路上，各種牛鬼蛇神讓人眼花繚亂。</br>反倒是像林閻蔚小純這樣的俊男靚女組合與這怪誕的城市格格不入。</br>不過蔚小純似是習以為常。</br>一路走來，不斷向林閻介紹沿途街景。</br>偶爾碰到長相奇怪的精怪鬼物，也要講解一番它的來歷。</br>讓林閻大長見識。</br>沿途碰上某些她中意的魂食店，還會買點特色魂食，一定要林閻嚐嚐。</br>兩人走走停停，終於來到鬼市。</br>進入鬼市，果然見各種攤位擺滿街道兩側。</br>有賣衣褲首飾的、有賣魂果魂食的、有賣各種鬼器魂器的、更有許多不知道用途的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br>“帥哥美女，來看看吧，我這裡有最神秘的祭器，全部來自陽間！”</br>一具身披綠袍的骷髏，見兩人路過攤位，立刻賣力的吆喝起來。</br>“陽間？”</br>林閻下意識停下腳步。</br>他看向骷髏的攤位。</br>攤位不大，也就三四平米左右。</br>上面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器皿，有蘊含魂力的，也有普通的青銅器。</br>見兩人停到攤位前，骷髏忙熱情招呼：“帥哥美女看一看，新出爐的祭器，保質保真！”</br>“老闆，介紹一下那印鑑？”</br>林閻隨手指了指一塊巴掌大的方形印鑑。</br>在那印鑑上，他嗅到了陽間的氣息。</br>之前，黑木姥姥和夢魘都說在林閻身上聞到了陽間的氣息，林閻卻不知道那是什麼氣息。</br>直到看到這印鑑，它正散發著某種若有若無的不可明說的氣息。</br>但聞到它的一剎那，林閻心中卻是瞬間明悟，這是陽間的氣息！</br>“原來這就是陽間氣息。”</br>林閻看了看蔚小純，發現後者正一臉茫然地拿起印鑑端詳。</br>“林大哥，這印鑑有什麼特殊嗎？”</br>顯然她並沒有聞到陽間氣息。</br>林閻沒有明說，而是看著骷髏老闆。</br>骷髏老闆見林閻對這印鑑感興趣，立刻大力誇讚起來：“這鑑名為大乾傳國鎮山璽，是陽間大乾界傳承五萬年的傳國玉璽，若是有緣人能夠啟用它裡面的龍魂，便能獲得大乾帝國的無上傳承，同時這傳國鎮山璽也將成為一方至尊聖器，鎮壓亡界山河……”</br>骷髏老闆吹得天花亂墜，差點就把這印鑑吹成天上少有地下無雙的至寶。</br>一旁蔚小純也是聽得兩眼冒光，恨不得立刻把它拿下。</br>林閻不耐煩的開口，打斷骷髏老闆的滔滔不絕：“老闆，你就直說吧，多少錢。”</br>骷髏老闆伸出一根手指頭，看了看蔚小純的臉色。</br>作為混跡鬼市多年的老油條，它雖然看不出林閻的深淺，卻是一眼就認出了蔚小純。</br>在鬼市，老油條們都親切的稱她為小肥羊。</br>“一百萬，魂幣！”</br>林閻：“……”</br>這是把自己當冤大頭呢。</br>依照黑木姥姥的說法，不管是人還是物，只要是從陽間來，多少都會攜帶著陽間的氣息。</br>在亡界待久了，陽間氣息自然就會慢慢消散。</br>林閻是沒看出這印鑑有什麼特殊之處。</br>只是它上面正好攜帶陽間氣息，說明不久前曾是陽間之物，才想著買過來研究研究怎麼早點驅散這陽間氣息。</br>林閻也伸出一根手指頭：“一百魂幣。”</br>一旁，蔚小純被這浮誇的砍價方式震驚到了。</br>“帥哥，我這可是人間至寶，現在只是陷入沉睡，等待有緣人……”</br>骷髏老闆還想掙扎一下，奮力爭辯。</br>“一口價，一百二十魂幣，要賣賣，不賣我們馬上走。”</br>林閻霸氣開口，拉著蔚小純就要起身。</br>“哎哎哎……等一下嘛帥哥美女……別走啊……等等……賣！一百二，賣了！”</br>“好，成交！”</br>林閻掏出120塊魂幣，一手交錢，一手交貨。</br>旁邊，是目瞪口呆的蔚小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