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兒自小沒規矩慣了,見到父皇母后都沒行過禮,自然是不願意給一個從來沒見過面的嬪妃行禮。

迷茫的看著珵兒,“孃親……”

雲嬪慈祥的笑了笑,“娘娘,罷了,大公主原是嫡長公主,嬪妾也擔不住公主這一拜。”

賢兒便覺得勢頭不對,扯了扯珵兒的胳膊,“孃親,咱們回去吧,賢兒有事要跟你說。”

“好,”珵兒點了點頭,“那本宮就與賢兒先回宮了,雲嬪請便吧。”

珵兒總覺得,雲嬪身後跟著的那個宮女,眼神盯著她讓她總是難受。

剛拐出御花園的玄門,賢兒便有些焦急的道,“孃親,咱們去找父皇,賢兒有事要跟父皇說,孃親,走。”

“賢兒,你別跑,你好好走路,顧琪賢,你站住!”

珵兒看實在追不上她,便囑咐文婷,“快跟著她,別讓她亂跑!”

等珵兒氣喘吁吁的跑進乾坤殿,賢兒已經賴在顧懷城懷裡了。

顧懷城看了喘的厲害的她一眼,皺了皺眉頭,不是說要養身子嗎,怎麼走起路來,還是風風火火的。

珵兒原欲說的話,也被他這一個皺眉的動作,先憋了回去,規規矩矩的下跪行禮,“臣妾給皇上請安。”

細算來,珵兒已經有兩年,沒給他行過大禮了。

顧懷城亦不知是喜是悲,眼神也沒什麼情緒,淡淡的道了一句,“你先起來。”

珵兒起身第一句,便是對著賢兒道:“要懂規矩,不得胡鬧,過來,別在你父皇那裡影響你父皇處理朝政,跟孃親回去。”

賢兒縮了縮腦袋,也不敢看孃親,將頭在爹爹懷裡壓的低低的道:“爹爹,孃親欺負賢兒,孃親不讓賢兒來找爹爹,孃親讓賢兒喊爹爹父皇,不讓喊父皇。”

珵兒亦沒有心虛,仍然那般站著。

“那日臣妾是怕皇上乾坤殿裡有人,怕賢兒擾了後宮妹妹們承寵,擾了皇上的興趣,若皇上怪罪,臣妾受罰。”

顧懷城哂笑,“那罰什麼好呢,不如就罰皇后,今日侍寢?”

“臣妾不侍寢。”很肯定的回答,連虛與委蛇都懶得應付。

“不侍寢?”顧懷城哼了一聲,“到三個月了吧,為何不侍寢?”

“年老色衰,身子也不如其他妹妹的嬌弱,怕擾了皇上雅興,臣妾已通曉敬事房,臣妾身子弱,已沒了生育的能力,皇上再寵幸臣妾也是無用,故此,皇上倒不如多寵幸其他妹妹。”

顧懷城摸了摸賢兒的頭頂,“方才說有事要跟爹爹說,是嗎?”

賢兒點了點頭。

顧懷城又道:“那賢兒先回玉蘭殿,晚些爹爹回去找賢兒,你看你孃親啊,太不乖了,爹爹得教育一下孃親。”

“好,那爹爹,可不許打孃親。”

此時的小賢兒,心虛的厲害。

繞過孃親,想跑。

途徑珵兒身邊時,珵兒囑咐,“賢兒,回玉蘭殿之後不許亂跑,路上別耽誤太長時間。”

“賢兒,賢兒知道了。”小賢兒心虛的語氣都低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