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剛開啟門,門口守著的四名羽衛便攔住了她的去路。

她皺眉疑惑道:“何事?”

“回皇后娘娘,皇上有旨,中宮失德,暫幽閉於驛站,不得私自外出。”

“好。”

她回身,關上了門。

中宮失德,等回到宮中,他怕是要廢后了吧。

沒有了那個樹大招風的後位,沒有了他的庇護,她齊音珵在魏國,就什麼都不是了吧。

也罷,情絲已斷,她本也就不在乎這後位。

這天氣,怎麼這麼冷了呢?

怕是快要過冬了吧。

康衽三年冬月初,魏帝攜皇后回過,百官於京都陽城城門外迎駕。

顧懷城下了馬車,於禮樂聲中拂手,百官平身。

黎相上前,“敢問皇上,皇后娘娘與長公主為何不下馬車?”

顧懷城沒什麼表情的道:“皇后身體抱恙,於馬車中歇息,讓百官都退了吧,戌時上晚朝,朕回京之事,不必驚動百姓。”

“臣遵旨。”

回到宮中已是正午,太后身體抱恙未在宮門迎駕,恭候在宮門處的,自然是她的一中妃嬪。

為首之人,是淑貴妃。

“臣妾等給皇上皇后請安,恭迎皇上皇后回宮。”

齊音珵與他一同下了轎攆,客客氣氣的請安聲後,有她們嬪妃的噓寒問暖,有表達思念,齊音珵沒心思聽,被冷落在一旁的她道:“皇上,臣妾身子不適,想先行回宮。”

他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只摟著淑貴妃擺了擺手,示意她可以離開。

沒有了賢兒的玉蘭殿,顯得有些冷清。

或許以後,會比這還冷清。

玉蘭殿的宮人,果然是被他調換了一番。

從前伺候她的人,一個也不在了,如今換的都是些眼生的新人。

她不喜生人,他不是不知,偏偏要折騰這一出。

回來後,她聽宮人說,皇上領了諸位嬪妃去給太后請安,當著太后的面與淑貴妃親暱,表揚了淑貴妃應為後宮表率,太后大悅。

果然啊,她於後宮,沒了賢兒,便是個透明的存在。

晚膳過後,齊音珵在寢殿倚著床榻歇息,近前伺候的,只有水星水月二人。

“你們伺候過皇上,便是皇上的人,等明日本宮便去乾坤殿與皇上商量你們位分的事,總之你們是中宮出去的人,位分不至於太低。”

水星和水月相視了一眼,跪在地上,“回皇后娘娘,那日奴婢與水月並未侍寢,皇上……皇上讓奴婢二人在娘娘寢殿跪了一夜。”

“是啊娘娘,奴婢是殷國人,甘願在娘娘身邊伺候一輩子,求娘娘別再與皇上提及此事。”

她揉了揉有些疼的眉心,“你們是母后給我的人,我怕留你們兩個在身邊,會虧待了你們。”

“娘娘這是哪裡話,奴婢既是太后給娘娘的人,便應該一心一意伺候娘娘,豈能一心侍二主。”

“可是你們也看到了,我在這魏宮裡不受寵,跟著我會受苦的。”

“奴婢不怕苦。”

“也罷,”齊音珵躺下,準備就寢,“總之等到二十五歲你們便可出宮,那夜的事若皇上無心也不會知道,這幾年我會竭力護著你們,等到你們二十五歲,我求個恩典,送你們回殷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