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慶賀了陳楚楚的及笄後,丁寶俊也沒待多久,他去看了周林的身體情況,毫不吝嗇地誇獎了雁北雲婷,然後又拉著二麻子去雲遊四海了。

雁北雪屁顛屁顛地跟著他去了,雁北府國公沒來得及問她要兵權,一時惆悵不已,找茹兒姑娘好生安慰了一番。

父親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東西在自己的手裡,倘若自己將虎符交出去,他肯定會優待自己,但是雁北雲婷卻沒有這樣做,她有自己的主意。

因為丁寶俊的一番誇獎,太后又對雁北雲婷高看了一眼,心中在籌劃著些什麼事情。

她找到了馬伕人,跟馬伕人說了這件事,但馬伕人皺了皺眉,有些不贊同,「這姑娘再好,也得先問問錦唐的意願,萬不可強加於他!」

錦唐是周林的字,叫他錦唐的,可以說是他身邊親近之人。

「我心中有數,你下去吧!」

太后對馬伕人是恨鐵不成鋼,她揮了揮手,眼不見為淨。

末了,又去煩皇上。

自白芷死後,張婕妤是使出渾身解數想要得到他的寵愛,但無一失敗了,弄不好,還會弄巧成拙,讓她被厭棄。

太后來探口風時,她就在旁邊,「那婚約不過是兒時的誓言,如今太子都成人了,也該讓他自己拿主意。」

兩個婦人先前並未串通,卻言行一致,皇上不堪其擾,擺了擺手將周青召見了過來,「青兒,你說說,你可有心悅的女子?」

「不曾有。」

周青低下頭,腦海中浮現衛小蝶的身影,心中生出些許涼意。

大抵,他是愧疚的。

而事情,也不能全怪雁北雲婷。

「嗯。」皇上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著案桌,「你覺得雁北府的嫡小姐怎麼樣?你尚年幼時,便與她定下了婚約,本是我們長輩強加於你們身上,如今,你是否有悔意?」

「青兒不願誤人終身,在此,請願解除婚約,好還她一個安康。」

什麼安庸?

難道嫁他是個禍事不成?

明明是她高攀了太子!

張婕妤媚眼如絲,輕輕地撩拔了一下臉頰的頭髮,勸道:「皇上,連太子都怎麼說了,那我們也不能誤人姻緣,快點下旨意解除婚約吧!」

她的話,正合太后的意,如此,太后看她又順眼了幾分,「是啊!這婚事快點解除,對雙方都好,免得誤了人家姑娘另生良緣。」

「這……應該問問國公的意見吧?」皇上猶豫不決,心想這可不是小事,不能妄自下定論。

僵持之下,張婕妤哎呀了一聲,一下栽倒在地,嚇了在場人一跳。

皇上問其由。

她道:「臣妾端坐之時,竟是天外來音,嚇了臣妾一跳。」

「天外來音?」皇上疑惑。

「是啊!他說此婚姻不解,必有大患!皇上,臣妾好怕啊!之前水患難解,還生出了一春一亂,如此看來,天人的告誡也有道理。」

她竟然以鬼神之說,想讓皇上給周青和雁北雲婷解除婚約。

這一計,不可謂不高。

不過,她忽略了一點,便是皇上最忌諱鬼神亂力之說。

如此,他大怒哉,將她貶去了冷宮,她再次降了妃位,成了婕妤。

張婕妤,婕妤,真是分不開。

太后閉了閉眼,覺得她自做聰明,反倒被聰明誤,而周青卻覺得皇上未免太過小家子氣,動不動就將妃子隨意處置,當不得是一代明君。

不過,在平民百姓眼中,皇上的聲名早已爛透了。

他遲遲不下絕斷,周青嘆了一口氣,也道:「的確是要問問她的意見,不能讓她受了委屈。」藲夿尛裞網

如此,他走了。

谷枠皇上覺得莫名其妙,三思亂想之後又覺得太子是看不起他,於是,他讓王公公持筆墨提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