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神不寧,只好另尋人診。

於是,陳楚楚喚了大夫過來,至於是哪家的大夫,自然是百草堂的。

自從脫離了御醫這個身份,常山覺得自己行醫是越來越快樂了,但這份來之不易的快樂,在給陳楚楚把脈的時候,頓時消失得煙消雲散。

「喜脈?誰的?」

常山瞪大了眼睛,震驚。

陳楚楚聳了聳肩,悄咪咪地壓低了聲音,「你說呢?」

常山嚥了咽口水,沒了之前抓女干時候的鎮靜,「上回,沒做措施嗎?」

「我明明喝了藥來著……唔……」陳楚楚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

見她有些困了,常山咳了咳,一本正經道:「那你打算怎麼辦?這孩子,要還是不要。」

「不要不要,眼下沒個穩頭,我一個大姑娘怎麼要啊?」

「說得也是。」常山摸了摸鬍子,若有所思,「我先給你開幾副安胎藥吧,這陣子外面有點亂,別亂跑。」

「發生什麼事情了?」

「四皇子殿下在京中捉到了幾個反叛軍,他們打算在井水裡下毒。」

「這麼勁爆的嗎?」陳楚楚呢喃了一句,又躺回塌上,身不關已,高高掛起,「那麻煩常大夫給那位捎個信了。」

「自然……」

當天夜裡,某位樑上君子如約而至,一臉的著急。

似乎,是剛得了訊息過來的。

看著墨贏之風塵僕僕的樣子,陳楚楚眸中閃過一絲心疼,便再也說不出狠話來了,柔聲細語道:「你來了?可曾用過膳沒?我……」

剩下的話,盡數沒能說出去。

至於為何?

因為某人已伸手一攬,將她抱入懷中,聲音嘶啞,「你有了?」

「嗯。」陳楚楚有些心虛地低下頭,額頭靠在墨贏之的胸膛前,隔著衣物,她都能感覺到他那顆怦怦跳動的心,「墨贏之,你會不會怪我?」

怪她這個時候有了孩子……

「不會。」墨贏之低頭看著陳楚楚,看著她下垂的睫毛,堅定道。

「那這孩子,我們要不要?我知道眼下不是個好時機。」

「楚楚,我要當爹了……」

墨贏之的話,也就是說這孩子是要的,也就是說他沒有嫌棄這個孩子。

「墨贏之,你相信我嗎?」陳楚楚感覺到隱隱會有事情要發生,便抱緊了他,「小心你的手下,我不知道是誰,總之,你要小心身邊人。」

「好,我知道了。」

家庭小會到此結束,於是乎,墨贏之被這突如其來的喜悅給砸暈了。

啊呸,不是砸暈,他高興不已,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溫暖。

墨贏之這個人,他有陰暗面,害怕把自己陰暗的一面展露在陳楚楚的眼前,怕嚇到她。.

可是,當他聽到她有孕時,他的陰暗面全被這個尚未出生的小生命全數褪去,就像沒了黑暗一樣,此時此刻的他彷彿只是一個普通男人。

沒有枷鎖……

然而,雖說家庭小會結束了,可陳楚楚還是有些不確定。她的一番話將墨贏之定在了原地,也將他上頭的高興一碗水潑滅。

喜悅過後是沉思。

陳楚楚幾日睡不著覺,很慎重考慮過,她道:「墨贏之,這個孩子,我們不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