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當然不會就這樣看著別人欺負自己的小姐,於是也掙開身邊人的束縛,衝了進來。

她算是理智的,拿了一件披風往雁北雲婷身上套。

雁北雲婷被她的這個動作一暖,眼中的冷寒之氣弱了些。

反而是不知為何,官兵們都有些遺憾地移開了目光。

「小姐可是醫仙蛇手的首徒,也是他唯一的弟子,你們不許欺負小姐!」青黛嚥了咽口水,這回倒是護主心切,忘記了懼怕。

醫仙蛇手?

他好像在哪裡聽過?

阿牛撓了撓頭,看了一下旁邊的官兵,「醫仙蛇手?那是什麼人?很有名嗎?」

名,聞名。

聽到的八卦太多,一時之間,他倒是對醫仙蛇手沒什麼印象。

然而,雁北雲菁眼裡的妒火,都藏不住了要溢位來。

她一直疑惑雁北雲婷的醫術是什麼時候學的,又是什麼時候教的,沒想到這賤人居然藏了一手。

這還沒有什麼,讓她更沒想到的是,教雁北雲婷醫術之人竟會是那位醫仙蛇手。

聽聞此人容顏不老,是個極為俊美的翩翩公子,雁北雲婷是何德何能,竟然能讓那位仙人收其為徒,還教她醫術和武功。

「瞧著這麼多位爺在這兒,你穿成這樣就走出來,是要敗壞我雁北家的門風嗎?真是傷風敗俗!」

馬伕人是千般也看不慣這歪門邪道的陰毒功法,她嗤之以鼻。

一旁的雁北雲菁聽聞,也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沒想到,雁北雲婷卻說:「姨娘怎生好意思開口說這番話?他們幾個大老爺們闖進來我屋,說起來,還錯在我頭上了?這個理,我非得跟你好好嗑叨。」

馬伕人不屑地挑了挑眉。

她還不至於跟一個晚輩當眾破口大罵,這要是傳出去,那她在京中貴婦圈中就沒臉了。

「姨娘的心思,就是不放在明面說,我也知道呢?明知我在裡頭沐浴,這幫蠻漢子不知輕重要闖進來,你非旦不帶人攔著,還到我跟前指著我罵我傷風敗俗。」

「也不知是誰傷風敗俗,淨在這說瞎話,就是那蠢驢沒了眼珠子,才成了瞎的,可姨娘這眼不瞎、耳不聾,倒真像是個瞎了的。」

雁北雲婷說完,目光陰森森地看著馬伕人。

「你……你……」

馬伕人指著她說不出話來。

雁北雲菁拍了拍馬伕人的手道:「母親別跟姐姐一般見識,她也是氣急了才這麼說的。」

「哦?我才沒有生氣,我也犯不著跟一個姨娘置氣。」雁北雲婷瞥了雁北雲菁一眼。

阿牛摸了摸腦袋,不明白這場鬧劇是怎麼發展到現在的。

馬伕人與雁北雲菁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的眼裡看到了不贊同,便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沉默。.

見狀,雁北雲婷冷哼了一聲,看向阿牛等人,道:「衙門辦事,本不該攔著,但凡事也應看情況才是,我是清白人家的女子,薄柳之身自是不敢不從,可是倘若今日之事傳了出去……」

話已至此,阿牛再愚笨也反應過來了,他看了一眼披著披風的雁北雲婷,抱歉道:「冒犯了!」

如此,他與馬伕人點頭示意,便帶人離去,竟是連搜也不搜了。

有個丫環在雁北雲菁的耳邊耳語了幾句,她便扯了扯馬伕人的衣袖,高聲道:「等等,為何又不搜這屋了?萬一刺客就躲在這裡怎麼辦?」

「這……」阿牛欲離去的腳步頓住了。

雁北雲婷還記得這個人的面孔,見他不識抬舉,面上也冷了下來,「怎麼?要搜便搜,我不攔你。」

話落,她便要轉身回房。

谷魴誰知,雁北雲菁卻道:「姐姐,窩藏罪犯,可是要治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