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北雲婷,畢竟是雁北府的嫡出小姐,儘管她在府裡怎麼被虐待,也是萬不可能將它放到檯面上來讓外人笑話。

所以在那些個貴女眼裡,她還是心高氣傲的雁北府小姐。

身著一件白色的男子衣袍,將頭髮全部束起,弄成男子發冠,雁北雲婷將自己的眉描粗了些,鼻下貼上了鬍子,脖子上還裝著用特殊材料製成的假喉結。

這樣一來,便是她親爹雁北府國公見了她也認不出她來。

雁北雲婷穿過大街小巷來到陳府,卻聽聞醫仙蛇手已經離開了。

她懊悔地捶了捶腦袋,想著早知如此,昨日她便應該來了。

可在這世間凡事無法預料,有遺憾也在所難免。

雁北雲婷心情鬱悶地在大街上閒逛著,好在街道上叫賣的小販們也給力地很,人來人往很是熱鬧。

募地,一聲馬蹄聲由遠及近地傳來,一輛馬車映入她的眼簾,速度之快,讓她心驚不已。

「快讓開!」

看樣子,是馬兒發了瘋。

馬車極速地衝了過來,街道上的行人避避紛紛。

雁北雲婷事不關已地行至一旁,那馬車卻與她做對似的,偏離了軌道,猛地朝她的方向衝過來。

「……」

周圍的百姓們一陣驚呼,雁北雲婷後退了一步,背上卻碰到了擺賣胭脂的小鋪子,她腳上一頓。

而這時,馬兒已衝到她面前,發出響亮的叫聲。

這一刻,她是害怕的。

雁北雲婷差點就尖叫出聲,但她忍住了,只是咬著唇,害怕地閉上眼晴,她的耳邊有風的聲音,還有馬兒的嘶叫聲。

鼻尖充沛著一股淡淡的檀香味,熟悉的氣息直衝雁北雲婷的嗅覺神經,她猛地睜眼,手上發顫。

馬兒腹中流著血倒在地上,馬車也翻倒在一旁,車簾邊上鑲的珠子一條條地垂了下來,一閃閃的。

太子周青收了匕首,「馬兒受驚,車輛不慎失控,諸位莫怪,今日造成的損失,府上會一一賠償!」.br>

他說完便要離去,連看都不多看一眼喬裝成男子的雁北雲婷。

「太子哥哥……」

她上前一步拉住他的衣角。

周青頓了頓,看著她。

而眾人頓時驚訝極了,有人在竊竊私語,也不知說了些什麼。

茶樓之上,注視著這一幕,男子眯了眯鳳眸,語氣十分不爽。

「搞砸了!」

墨贏之穿著黑衣,身子微微前傾,道:「主子,太子生性多疑,這樣的把戲對付不了他的。」

「我知道,此番不過是要提醒他,有人正在暗處偷偷地盯著他,時時刻刻要取他小命罷了。」

「主子,這樣做只會打草驚蛇,對其他無益。」墨贏之提醒道。

四皇子周天送冷哼,「只許他派人取我性命,我不能對他反擊?墨,你還是太單純了,不給他點教訓,倒要讓他輕看我!」

那日,他二十歲成年禮,府上大擺筵席,串通亡國的暗衛對他行刺,還想順便殺了皇上。

周青真當他查不出來嗎?

墨贏之沒有說話了。

四皇子看著下面拉拉扯扯的兩人,喝了杯酒,又重重地放下了酒杯,很快又將其灌滿。

另一個暗衛皺了皺眉,「主子宿醉剛醒不久,不宜飲酒!」

「黑虎,你越距了!」

他心情明顯不佳。

黑虎在四皇子身邊待的時間,比墨贏之還長,對四皇子,黑虎自認為是最瞭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