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吃喝喝後,陳楚楚才正經地問了陳老爺此趟進宮的情況。

「唉,說來話長。」陳老爺喝了口涼茶,才將事情娓娓道來,「聽說是那糧草裡出了問題,想來是有人在裡面動了手腳。」

陳楚楚點了點頭。

馬不可能平白無故地發瘋,事有蹊蹺,必定是人為。

只是不知,那人為何要害她?

「那查出來了嗎?」

陳老爺搖了搖頭,嘆息,這查是查出來了,可是那又能怎樣呢?

皇家的二公主,就是命人在馬的糧草上摻了Yin羊藿、還在鞋底給陳楚楚放針的人,但橫豎她也沒鬧出人命來,皇上便輕描淡寫地略過了,只是斥責了一聲,將她關緊閉處理。

關禁閉也就是不邁出皇宮、不邁出房門罷了,這一點實質性的懲罰都沒有,怎麼能不讓人心寒呢?

陳老爺看著陳楚楚,眼裡有悲悽也有無奈,「可惜你爹我人微言輕,並不能為你主持公道。」

「爹……」陳楚楚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自責,不是他的錯。

「真是太過分了,他們!眼裡還有沒有王法呀?」綠意也憤憤不已。

什麼王法?這周朝哪裡還有王法可言?皇上連黑的都能說成白的,護犢子罷了。

只不過這樣一下來,皇后肯定也要跟皇上大吵一架。

陳楚楚才想著,便有小廝通報宮裡頭有人送來了東西。

入目是滿箱的珠寶玉石、綾羅綢緞,來的宮人倒是好聲好氣地說了一會話,但她什麼也沒聽見。

皇后也派人過來安撫她的情緒,她面上落落大方,自然是點著頭應下,沒有半點委屈。

可她陳楚楚自詡是個性格溫順到佛系生活的人,經過這三的冷待和敷衍了事,心裡面也不可避免的生了幾分間隙和怒火。

回了屋,綠意能清晰地看著陳楚楚的臉色慢慢地變化,那種感覺就像是水逐漸凝成了冰塊,散發著的寒氣與陰霾。

「小姐,你怎麼了?是不是困了?奴婢服侍您休息吧!」綠意小心翼翼地問道。藲夿尛裞網

「不用,你先下去吧!明天我想去一趟雞鳴寺,你讓人安排下去!」陳楚楚閉了閉眼,輕吸了一口氣。

綠意只能點頭應道,不敢多問,便退了下去。

聽著門關住的聲音,陳楚楚開了窗,搬了張板凳坐在窗戶前。

她託著腮,胳膊放在窗上邊,看著外面漆黑一片的景色。

大反派墨贏之已經不是第一次爬窗進來她的房間了,若說他想害她,好像他又沒那個意思,若說他喜歡自己,但他又沒承認。

陳楚楚想等墨贏之過來,但又不知道他會不會過來,還有不知道他會什麼時候過來。

總之,她等著等著便睡著了,連屋裡頭的燭火都沒有熄掉。

屋裡頭很寂靜,不知過了多久,窗戶邊才傳來一聲響。

墨贏之臉上戴著銀面具,一襲黑衣與夜色融成了一塊。

在漆黑的夜裡,他看著趴在窗戶前睡著的陳楚楚,眉間輕皺,一雙眸子卻熠熠生輝。

或許是不想驚擾她,這一回他沒爬窗,而是從屋外開了門,第一次如此堂堂正正地從門口進來。

屋裡頭的佈局他已經很熟悉了,況且現在燭火還燃著,墨贏之能很清楚地看到,陳楚楚此時正坐在椅子上,伏著窗趴著睡。

她的背影婀娜多姿,只叫人遠遠望去,便心生漣漪。

墨贏之走到她身旁,靜默了一下,便輕輕將她的手搭在了自己肩上,把她從椅子上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