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他的目光,陳楚楚抖了抖身子,聽見屏風外有好些腳步聲傳來,便知是其他的護衛也趕來了,只不過墨贏之來得更早。

想到女誡中的之乎者,陳楚楚抿著朱唇,最後還是認命地穿上鞋,她姿色動人的很,卻不自知。

墨贏之見她穿上鞋後,眉間鬆了鬆,又道:“公主衣衫不整,不能出去見人,屬下這就讓人退下。”

他早說不讓人進來,那她就不穿鞋了,現下腳上溼溼的,還穿布制的繡花鞋,陳楚楚覺得自己一看到墨贏之就魔魘了。

怕他幹什麼?

她可是公主!

雖然不是狗皇帝親生的,但她也有權力不是?

因有屏風擋著,外面的護衛也不好進來,陳楚楚在心裡吐槽,覺得墨贏之過分的很,卻又不敢說。

還是慫!

黃鶯傷得很重,刀傷很深,劃在腹部看著很是嚇人。

清楚閣三天兩頭便出事,陳楚楚也累,春花給她收拾被褥,看來今晚又得去摘星樓將就一晚。

陳楚楚坐在桌旁,託著腮嘆了一口氣,問:“他們走了?”

“小姐說的是四皇子殿下派來的護衛們嗎?走了,還將那具屍體給抬走了,出門的時候,我看了一眼,屍體慘白嚇人的很。”

見血封喉、一刀致命。

陳楚楚不知當時她為何沒吐,現在回想起來都嚇人的很。

突然想起了什麼,春花又說道:“對了,小姐,你上次讓人去查的事情,說是那兩個歹人已不知所蹤,追不回那些銀兩了。”

陳楚楚有些愣住。

她起初只是在黃鶯跟前提了提這回事,並沒有打算追回銀兩。

不知周天送是怎麼知道她拿首飾給歹人典當了,還幫她贖了回來,現在細思極恐,不敢再想。

不知所蹤?

兩個大活人怎能憑空消失?

陳楚楚抓著帕子,將邊上繡的那朵蘭花都抓皺了。

上次府裡換人的時候,她還趁機將一些釘子給拔走了。

周天送,他不是最討厭她了嗎?為何還讓人監視她?

陳楚楚不敢再想。

若自己也變成了他棋盤裡的一枚棋子,她又該如何?

不對,當她接了旨,便註定了她要捲入這場糾葛之中。

陳楚楚有些憂心,摸了摸還帶傷的脖子,縮在被窩裡輾轉反側,一晚上不得入睡,直至凌晨天快亮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這一覺,便睡到了下午。

感念陳楚楚昨日受了驚,綠意便沒有去叫她起床。

她睡醒時,日頭高掛,正穿上衣裳洗淑,彩蓮便說外頭來了客人,已經等了她許久了。

陳楚楚心裡納悶。

她又沒什麼玩伴,誰能從早上來,一等就等她一個上午?

現下見了人方才知,原是裳寧和裳紅衣兩姐弟倆,今個,是什麼風把他們吹來了?

今日和明日,陳老爺休沐,故而,今日下午他出去會老友去了。

半官半商,他要顧的東西很多,難得能閒下來。

不過,陳楚楚猜測,他唯一的樂趣,大概就是釣魚了。

方才日頭還高掛著,如今烏雲密佈,卻是有下雨的徵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