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乘風心中有再多的感想,墨贏之也聽不到,他見那丫環關了門,便將乘風拎回了鎖春樓。

乘風這輩子就沒那麼委屈過,眼巴巴地就收拾了行李,被墨贏之派遣到瘟疫蔓延的贏州去。

想到要見到王公公這人,他幾不可見地抖了抖身子,抱緊了百里的大腿,嚎啕但未大哭,“太可憐了,我不想去贏州,你快幫我向殿下求求情!”

百里動了動腿,上面抓的力道更緊了,“你先鬆開手!”

“不,你先答應我,不然我不放!”乘風怕他一下子便沒影了。

百里無奈道:“你惹殿下不高興了?他好端端的為何派你去贏州?”

“這不是要將王公公給叫回來嗎?他的腰傷再不好,皇上可是會生疑的!”乘風解釋道。

若王公公回來了,那他的位置便是要有人來替補上,可殿下為何又偏偏選上了他?是他不討殿下喜歡了嗎?他才被調來京城沒多久!

百里趁乘風愣神,將腳抽了出來,一個飛身立在了幾米之外,說:“這我可就幫不了你了!”

他的無賴,乘風是見過的,這下就只能認命動身了。

連道別的機會都沒有,乘風勿勿趕往水患的前線支援去了。

“壞了!”梅娘聽聞訊息後,已過了幾個時辰,她一敲腦袋,“那人家姑娘那裡,他去交過差沒?”

乘風還沒給她訊息,梅娘也不知事情是否辦妥。

若是現在人都走了,事情卻還未辦妥,要是人家跑來理論,她可該如何是好?要不然,她先隨便在手下人中挑一人給頂上?

說做就做,梅娘隨便挑了一人,讓其去頂上,結果人至雅間,桌上的飯菜都撤了。

人走茶涼,手下人落空。

梅娘嘆了口氣,“罷了,她見不到人,來日定會再來。”

久等不見人,此事作罷。

不多時,賞花宴的日子漸近,陳楚楚隨著陳老爺進了宮裡。

當然,同行的還有陳伯君。

她今日穿了一身粉色的衣裳,大大小小的首飾戴在身上,打扮得很是光鮮亮麗。

與她相比,陳楚楚就顯得簡單了些,多少不過穿了一套綠羅襦裙,頭上戴了支珠花鑲金簪罷了。

因是賞花宴,顧名思義是賞花,宮宴便設在了御花園內。

宮外馬車交錯紛繁,進了宮,有許多閨閣女眷受邀而來,一見面就在一起就七嘴八舌地寒暄著。

陳老爺叮囑了幾句,便扎身在男人堆裡面,陳楚楚帶陳伯君去宮人那報了節目,便不勝其煩地將她扔下,一個人尋個寂靜處坐著。

這下該是安靜了,但身邊總有蚊子飛來飛去、嗡嗡作響。

近幾日陰雨不斷,在這綠葉陰蔽處,蚊蟲也繁衍的很厲害。

陳楚楚白皙的脖子上被蚊子叮了個大包,她伸手抓了抓,上面便粉粉的,綠意怕她將皮給抓破了,便在身上取了膏藥給她抹上。

御花園大的很,東南西北有幾個涼亭,陳楚楚尋的這亭子離宴會場地有些遠,也很是偏僻。

因著宴會是晚上開,如今這個時辰還沒正式開始。

春花將帶來的瓜果糕點擺上石桌,彩蓮拿著扇給她驅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