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楚楚知大戶人家裡都供奉著牌位,但確不知其禮,便搖了搖頭,“無事了,我隨口一問。”

來了這裡,她忽有些忘了時辰,記著農曆,便忘了新曆是幾月幾日,實在是煩心的很。

眼見著驟雨初歇,陳楚楚問丫環要了把油紙傘,並讓綠意從飯頭僧那借了菜籃子來,便帶著綠意朝後山踏步走去。

後山有片桃樹林,枝頭上開滿了桃花,陳楚楚的廂房離那近,先前看雨時,她便留意上了。

有條小道通往後山,她手執著細條油紙傘,興奮地朝上走去。

她的情緒起伏很大,前一秒可能還苦悽悽,後一秒便樂吱吱了。

人嘛,要往前看,不管再怎麼不好過,還得留心腳下的路。

花開得好,陳楚楚命綠意撿了一些花瓣來裝進籃子裡。

當然,她也撿,不然由綠意一個人,那要撿到什麼時候啊?

雨下的時辰長了些,天色還亮著,但已經有些晚了,回去的山路不好走,陳老爺說要留宿一晚。

不然,陳楚楚也不會亂來。

寺廟裡的齋飯很是素淨,形容飯菜應當不用這個詞,但少鹽少油,她吃起來實在是沒有滋味。

去廚房要了一勺鹽打算加在菜裡,陳楚楚又將撿來的花瓣弄了,整了個簡單版的桃花酥回來。

之前吃的糕點,她在京城裡尋不到店鋪,就想著自己嘗試弄一下,看看能不能整出同一股味道。

現在看來,她真是高看了自己,不過糕點實在是不錯,鹽加多了,菜有點鹹,陳楚楚只能將就著吃了幾口,還用湯水泡飯吃。

放鹽手不要抖,不然下場實慘,挽救不回來的菜,沒吃完就這樣被端下去了。

陳楚楚吃著糕點,嘆息了一聲,甜甜的味道揮發在舌上,她感覺到了莫大的滿足感。

但可能是消化不良,歇了一會兒以後,她便鬧了肚子。

沒嘗試過蹲廁所蹲到腿麻的吧?等陳楚楚從茅廁出來,整個人都不好了,腳麻。

偏生綠意還往她腿上拍了一巴,嘴裡說道:“小姐,我給你捶捶腿!”

那感覺,差點沒把陳楚楚送走,她抓著綠意的手臂停了一會兒,方才緩過勁來。

只是一回到廂房,門口卻來了人,是幾個穿戴整齊的官兵。

細問其他丫環,陳楚楚方才知原是寺廟裡來了竊賊,竊取了廟裡珍貴玉石的觀音佛像,現下,住持已報了官,正在搜察。

沒有就是沒有,搜察一番後,官兵轉而又去其他地方了。

陳楚楚和丫環們都站在門口揹著門,屋後開著窗,一道殘影從中快速掠過,就隱入屋內消失無蹤。

沒有人發現異常,綠意別了陳楚楚之後,便夥同其他丫環去了隔壁房間住裡,她雖是一等丫環,卻也是睡過大通鋪的,現下幾人在一起擠一擠也是行的。

雨後夜裡有些涼意,陳楚楚便去關了窗,她未回頭,身後就突然來了人,腳下一雙黑色的靴子底下沾了一些泥巴,手上還拎著劍。

“什麼人?”

陳楚楚身上寒氣豎起,一轉身就被人一個翻身,反將她禁錮在懷裡,冰冷的手捂上了她的嘴,她唔唔了幾聲,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