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孟允川思索著,擱下筆,將這紙拿了起來,起身走到被綁的男人面前,擺好給他看。

“你快看,我這畫的像不像你?”孟允川笑問道。

木樁上的的男人毫無所動。

孟允川並不在乎,自顧自欣賞著自己的畫作,“似乎畫的有點草率了,你可比這畫上的要好看多了呢,哎,怪我畫技不精,居然不能畫出你的特色來……”

特色?

畫上的男人相貌與眼前的有著七分相似,被繩索束縛在一棵樹上,衣衫半褪,髮絲凌亂,媚眼如絲,若不是敞開的衣領處顯示的是平平胸膛,可能真會被不明真相的人誤以為是個女子。

“嘖嘖嘖。”

孟允川搖頭,將畫像摺好,然後塞進了他的衣領裡。

“都道你好這口,我還特意每天過來給你畫一幅,好讓你以後出去做個紀念,誰知你這麼不領情,真是可惜。”

男人滴血的指尖微動,緩緩睜開了眼。

他看著孟允川的目光卑怯討好,可惜這情緒流於表面,孟允川一眼便能看清他眼底的怨毒和恨意。

“求求你,放過我,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好童男了,求求你了……”男人有氣無力的說著,每一句都說的極盡真誠。

孟允川在收桌子上的東西,這都是他自己帶來的。

“你好不好童男,關我什麼事?”孟允川拿起毛筆在血碗裡攪動著。

男人啞住了,眼底的恨意更濃了。

不關他的事?那他為何一直折磨他!

男人的癖好遭人唾棄,他不僅好男風,要的還必須是男童。這次被刑罰堂的人抓回來,也是因為他在城鎮裡擄了不少的男童。

似乎是知道他在想什麼,孟允川擱著碗邊,順了順筆尖,“誰叫你生的最好呢,地牢裡這麼多人,唯有你還算能過眼,我這缺個作畫的墨汁,可不就得來找你嗎?”

桌子收拾乾淨,連帶著地上灑落的一些“墨汁”,孟允川也給弄乾淨了。

看了眼地上的那碗,孟允川指尖輕彈,解開了他身上的束縛。

男人身上乏力,一個沒站穩便摔在了地上。

“幸好沒把碗摔破,不然你豈不是白忙活了?”看著那碗安然無恙的血,孟允川笑了笑。

男人咬牙沒說話。

以往的經歷告訴他,越是搭理眼前這個瘋子,這瘋子就只會越瘋!

又沒等到他的求饒或是謾罵,孟允川覺得有些無趣。

斂了笑意,孟允川面色冷了下來。

將東西都收進芥子戒指裡,孟允川一語未發地出去了。

而他一出去,地上的男人就發出了一陣輕鬆急促的喘息聲。

終於走了,今日,他不會來了。

真好。

一身血腥味的孟允川從牢房裡出來,身後的小狐狸亦步亦趨跟著,每穿過一個牢房,裡面聞到他身上氣味的人,都會情不自禁錯眼低頭,生怕他會挑中自己。

都是在外面壞事做盡的人,可似乎誰都沒有外面這個瘋子折磨人的手段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