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雲的這番話,誰都聽到了。

不止對面拿大刀的人啞然,旁邊要死不活的宋姓男子,更是氣得坐了起來,怒火中燒地指著他們,眼裡的恨意看得人心驚。

“你們,你們給我等著!我一定會把此事告訴秦鳧真人的!”

聞言,孟允川低頭笑了下,好奇地看著他,目光真誠,問道:“師兄為何要告訴秦鳧真人啊?”

“不是師兄自己要人過來打你的?是因為我好端端跟師兄提了比試,結果師兄沒打贏我,所以惱羞成怒想找秦鳧真人主持公道?還是師兄覺得,比試沒有輸贏?是可以隨意叫停的?”

孟允川那雙眸子黑的純粹,盯著人看的時候,更是顯得尤為詭異。

“你,你,你給我等著!”

男人的眼中恨意更深了。

他很確信,方才這小畜*生就是想殺他!

臉上的灼熱感愈演愈烈,彷彿要將皮肉都給融化,那種火燒水燙的感覺,他這輩子都不想再體驗!

想到之前隔著火幕看到孟允川的目光時,那種漫不經心,彷彿在看死人一樣的眼光,男人恨得咬牙之餘,背後也不禁升起了一絲涼意。

若只是單純的殺*人,那還不會叫人害怕,畢竟殺*人不過頭點地,就一小會兒的功夫完事。

最讓人恐懼的,是明明知道對方想殺你,但他卻並不給你一個痛快,而是像軟磨刀子一般,生生將你的血肉一點點磨下來,那種千刀萬剮般的折磨,沒有誰能承受得住。

孟允川無奈笑笑,“好吧師兄,你要這麼說,我也沒辦法,那我就等著好了。”

這樣的態度著實氣人,道宗弟子都被氣得不行,就連文卓和諾雲二人,也是默默看了他一眼。

孟允川重新抱回了狐崽。

沒再看一旁怒目相視的道宗弟子,孟允川狀似不知地問文卓:“文卓師兄,還沒問你們這是要去做什麼呢?怎麼在這兒?”

文卓這才回神,道:“啊,我們是來打水的。”

“打水啊,那還愣在這兒幹什麼?其他人都等急了吧,我陪師兄一起去打水啊。”

“啊?可是這。”

“這裡怎麼了?沒什麼啊,走吧師兄,我們去打水……”

孟允川拖著文卓就走,後面諾雲自發跟上,留下一眾氣得只打哆嗦罵人的傢伙。

身後的罵聲漸漸遠離,孟允川墜在後面,前面二人瞧不見他的神色,只關注著周圍的動靜。

孟允川稍稍偏頭,略有些遺憾地挑了下眉,袖下的手裡,一枚黃色小旗悄然消失。

還以為會報復呢,真叫人失望啊。

一行人回去後,暫不提一眾人看到孟允川有多震驚,只聽到姓宋的一身燙傷,再一問,是被孟允川傷到的,可以說連秦鳧都驚訝了。

孟允川和宋明遠,一個練氣四層,一個練氣六層,無論從修為還是過往經歷,怎麼看都是宋明遠完勝。

偏偏這最後結果擺在這兒,愣是能讓人跌破眼鏡!

宋明遠身上的傷都是些皮外傷,沒什麼打緊的,吃了丹藥雖不能完全好全,但過個兩三天就沒什麼大礙了。

冷靜過後的宋明遠到底還是要臉的,秦鳧問怎麼回事的時候,他沒有將事情全部和盤托出,只說是比試過程中自己不小心傷到的。

畢竟論起因,還是他自己嘴賤先挑得事,秦鳧真人為人正直,就算知道孟允川是故意,也不會把那小兔崽子怎麼樣,講不好,還會讓他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