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震在聽到司玄澤聲音的那一刻,就明白了,這是一個針對葉家的局。

人證物證俱在。他無法辯解。只得認栽。

宣王和皇上早就想收回葉家對嵬的豢養權,苦於找不到機會,這次卻是他疏忽了。

葉震艱難地抬起頭,看著司玄澤,嘴角卻是露出一抹冷嘲:“王爺還真是好手段。連自己的王妃都在利用範疇。就是不知道,這修為不過煉氣之人有沒有那個命再給您利用第二次?”

司玄澤眼眸一縮,目光才移到坐在一旁牆壁邊喘息微弱的雲破月,她手死死按住胸口,卻還是有鮮血汩汩地從指縫間溢位。

司玄澤黑眸頓時沉入無邊冷夜。

“葉震,你找死!!!!!”

本還一臉淡然的司玄澤,此時渾身都湧現一股可怖的殺意和戾氣,漆黑鳳眸之中,一點猩紅的血光一閃而過。

他指尖一抬,頓時葉震上方的空間扭曲,伸出一隻巨大的青色鬼手,其上佈滿血色經脈,直接覆滿葉震整個身軀,繼而沒有絲毫猶豫地狠狠一捏!!!

“咔嚓——”碎裂之聲傳遍整個地下塔。

皮、血、筋、肉、骨。

從鬼手的指縫裡,如雪花一樣紛飛墜落,一切都粉碎。

整個過程不過幾秒不到,方才還能碾壓雲破月的元嬰期老怪葉震,便被捏碎得只剩殘渣了。

李泰哪見過這麼恐怖的場面,尖叫一聲直接暈過去了。

實在這場面的血腥殘忍,甚至勝過了嵬妖吃活人……

雲破月隔著葉震紛飛的血肉靜靜看著司玄澤向她走來。

這便是力量的殘酷,境界的差距。

是他能這麼利用自己的原因。

司玄澤橫抱起雲破月。

“沈寒。”雲破月聲音喑啞虛弱,卻是提醒道。

“嗯。”司玄澤抱著她大步向外走去,對暗衛們吩咐道:“立刻讓鶴青到府裡來,封鎖藏寶塔,那三隻嵬妖上報皇上後丟給東方白。李泰關起來,沈寒……帶回府。”

……

“王爺放心,二小姐身體恢復力異於常人,臣為其處理了葉震功法附帶的毒性。方才施完針,她已經睡下了。藥湯連續服用三天,休息些許便大無礙。”鶴青道。

“嗯。”司玄澤聽此終於放下心來,微微頷首。

“這始末皇上知道了,臣也知道了。王爺……可願聽臣說說?”鶴青看他這雲淡風輕的樣子,不禁有些不忿,道。

司玄澤看向他,淡道:“你想說什麼?”

鶴青一臉無奈地道:“這雲二小姐此次雖然無礙,但王爺把她一個煉氣修為的小姑娘獨自丟給葉震這元嬰老怪,是否太過了?要知道,就連微臣都未必是葉震的對手。”

“幸得葉震輕敵沒有動用殺招,否則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二小姐的命。”

司玄澤蹙眉,他並沒有想過讓雲破月獨自去……但她救沈寒太過心切,旋著樓梯把手下去,以至於他沒跟上,地下塔還有的一層陣法困了他許久時間,否則……也不致傷及她。

話雖如此,司玄澤卻是懶得跟任何人解釋。

“她的命與我何干。不過一場利用,達成雙方的目的。”

雲破月剛端起藥碗便聽到簾外傳來司玄澤的這句話。端藥的手瞬時抖了一下,瓷制的藥碗碎裂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