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此人的時間元素應該還處於感知階段,並未真正掌握。”臭臭又感受一會兒,道。

雲破月看著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沉思著,傳聞中司玄澤雷暗水三系同修,按理說該是很強了,為什麼要花功夫去感知時間元素?

正想著,猝不及防地,司玄澤開口了:“你還要看本王多久?”

雲破月噎了一下:“……我沒看你。”

司玄澤睜眼,眼眸有些冷地盯著她,幽幽道:“是麼?”

雲破月總感覺他好像什麼都知道了,尤其是這語氣,有股威脅之意,不禁忐忑起來,別過頭去:“……我是在看你。”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接著她聽到男人低低笑了。笑得雲破月心慌。一種不好的預感竄上心頭。

“皇兄比我好看嗎?”

雲破月呆愣住了。

這是個什麼問題?

他用似漫不經心的口氣道,“想清楚再回答。對我說謊的人下場並不好。”

雲破月聽得此話,不由得一愣,轉頭看向司玄澤,卻是忽然感覺脊背處,漫上了陰冷之感。

過了很久,她遲遲未答。

“本王能將妖獸煉成魔物,也能將活人制成傀儡。”

司玄澤淡淡道。銀色的冷冽月光勾勒出了他面部完美冷峻的線條,森然如修羅。

雲破月才覺察氣氛不太對勁,回過神來連忙說:“自然是您好看。”

司玄澤卻沒有理會這遲來的馬屁,他纖長漆黑的睫毛隨著話語微微顫動著,卻是掩不住他雙眸中折射出來的冷漠、殘忍,不可一世,彷彿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剔骨留皮,放血抽筋,以筋為操縱線,皮囊灌入天原石,無堅不摧,隨我心意而戰,戰無不勝。”

她暗罵一句變態,卻不得不“呵呵”一笑:“這傀儡製法臣女還是第一次聽,王爺您真是奇才。”

司玄澤未言。

一股僵持而冷凝的氛圍在二人之間瀰漫開來,無聲無息。

忽然,不知是否是他怒意的原因,抑或是溯仙境強者的威壓太盛,他方才一直內斂著,而現在,釋放了一些出來!

於是,雲破月腦海中,那團透明如霧的神識突受重壓,像是要被威壓壓制得潰散一般,撕裂的痛苦從神經最深處蔓延至全身。

於常人而言,溯仙境強者的一點威壓足以讓肉身崩潰,但云破月肉身功法強大,於此倒是無礙,然而,對於她如今煉氣的修為而言,精神的壓迫卻也是極恐怖。儘管,司玄澤釋放的威壓,不過千分之一!

五感被壓迫到了極致。她聽不見任何聲音,包括神識裡臭臭的喊叫,眼前也漆黑一片。

雲破月臉色蒼白難看,手緊緊地攥著身下坐墊,額角處,冷汗順著面廓,一滴滴地滑落下來。

是怒意……雲破月感受到了,然而,他在憤怒什麼?

持續了不過十多秒,司玄澤便收回了那股無形的威壓。他對於雲破月肉身完好一事,並沒有展現出任何的驚訝。

雲破月有種想倒下的衝動,眼前甚至出現了重影,她只是垂著頭,一動不動。

“這不過是個小懲罰。記住,以後,不要對我說謊。”

她聽見男人起了身,沉黑的袍角在眼前劃過一個弧度,他離開了。

視線模糊。

她向前重重倒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