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二十三章 妾心如陽暖君情(一)(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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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春風送暖,柳翠鶯啼裡倒是宮裡都透著一絲和暖之氣。只是時節做美之餘,眾人卻都難展笑容,因為最近帝王的身子骨不大好,人除了有些無精神外,竟是看起來眉眼都透著憔悴。
“諸位太醫,皇上到底這是怎麼了?”太后一臉愁容的問著,自打她發現順帝精神不振後,就三天兩頭的抓著太醫詢問,可徐太醫卻總是以春困無神和朝事繁重做因安撫太后,但手裡的幾幅湯藥給順帝喝下去,卻都沒見什麼效。眼瞅著皇上眉眼的憔悴加重,太后可坐不住了,今日裡匆匆的召集了太醫們齊至而診,她是一定要問出一個結果的。
“太后,臣為皇上號脈,卻並未發現所異,問及皇上,也只是手腳無力,人疲無神,臣與皇上細談,皇上說最近憂心朝事,不得輕緩,所以臣覺得,皇上的病不在身,而在心,應是心力交瘁!”孫太醫身為院首自然先答,此話一出,身邊的太醫們皆為附議,全然的順著孫太醫的意思。
也不怪他們不順。皇上的脈象與常人無異,觀之體表各處也無各色異相,若要找出個什麼病症來,卻因他是皇上,而不能妄斷,如今孫太醫已經做了結論,他們只消附議就是,反正出了岔子也有孫太醫扛著,而他們若是不發表意見,也會被遷怒,這般附議又不用擔風險,他們又何樂而不為?
這話本就是推脫的說辭,太后一聽就知道這幫太醫們和最近耍心眼,不由的冒了火:“病在心裡?這話說的還真敞亮!孫太醫,你身為院首就拿這種言辭來搪塞哀家嗎?我告訴你,皇上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那你quan家賠命!”說著太后眼一瞪,當即嚇的群臣跪地。
“太后息怒,臣真的是憑心而論,皇上的脈象並無不適,再此的同僚們都能為臣證明。臣自舊朝奉君到此,大大小小的病症見過無數,此次皇上真的是心中重壓過大,有所鬱結,聞聽朝事便生疲心,故而人,無神無慾憔悴非常……”
“夠了!”太后說著手一抬:“你們這些說辭我不想再聽,都起來吧!孫太醫,徐太醫,你們兩位可是太醫院的砥柱,我再催你們反倒顯得你們無用了,今日我話也不多說,你們趕緊給我想法子開些湯藥疏導皇上,若是三日之後,皇上還這般食慾不振,精神萎靡,那就別怪哀家不客氣!”
“是!”群臣唯唯諾諾的應了,都藉此機會告退回太醫院想法子,而孫太醫和許太醫一起出殿後就彼此交換著意見,兩人說了沒幾句話後,孫太醫卻是突然空抬了胳膊一下,繼而站住言道:“我的針包呢?”
徐太醫一愣,繼而言到:“首座,您不會是忘在承乾殿了吧!我記得你給皇上施針之後,急於出來報於太后,手裡就沒拿,對,對,您定是忘在裡面了!”
孫太醫一拍腦門:“嗨,我這什麼記性,哎,你也是,怎麼不提醒我一下!”
徐太醫一撇嘴:“我這不隨著您出來的嘛,那時候只顧著太后的臉色了,哪還記得這個。”
“得,我回去取吧,少不了又挨太后呲兩句!”孫太醫說著一拱手人便往回返,而徐太醫也沒那欠罵的嗜好,自然是先回太醫院去了。
殿內,太后坐在牙床邊看著一臉憔悴的順帝忍不住輕言責怪:“皇上啊,太醫說你心事重,自己個把自己壓住,可這個時候還有什麼重壓?若是半月前這麼說還成,畢竟洛家能不能體會其意,實在令我們擔心,可是五天前捷報已傳,洛元帥帶兵將將邊蠻擊退不說,更是活捉了不少戰俘回來,不日到京。雖說是行獻俘之禮後就將革去元帥之職,上交兵權,可到了京裡,又有軍功做保,只要朝臣出面相保,你就有臺階下,也能全了他的元帥之名,何愁之有?”
順帝一臉悶色的嘆口氣:“那皇叔呢?近日來皇叔動作頻頻,我實在憂心啊!”
“我兒不必擔心,只消借力打力就是,待洛元帥回來,你尋個可靠且合適的人漏話與他,叫他把軍中幾個不爭氣的扯出來要行軍令就是,自然宗親出面來保,就有機會此長彼消。”太后說著伸手摸了順帝的臉:“哎,你本有顆聰慧的心,可惜無心與此,否則哪裡用的著為娘來告訴你怎麼做呢?哎,你什麼時候自己上上心就好了,也不會弄得自己心病得生,累的如此憔悴!”太后說著竟是有些眼圈發紅的轉頭別過,而此時太監卻在殿外報孫太醫求見。
“他怎麼又回來了?”太后有些詫異的看了順帝一眼,傳話叫召,自己眨巴眨巴眼,坐到了一旁的大椅裡,一臉端莊。
孫福興,小心翼翼的入殿,再解釋自己忘了拿針包之後,惹的太后丟了個白眼:“孫太醫怎麼做事也丟三落四起來?這樣,哀家如何放心把皇上交給你?以後還是多多注意到好。”
“是,臣記住了。”孫福興一臉的謙卑,太后也就示意他可以下去了。孫福興當下磕頭告退,可起身退後兩步,卻又遲疑一下,再往前一步跪地言到:“皇上,太后,臣忽然想起個法子,常言有道:心病難解,藥石難救,唯有溫語柔言,脆音清曲可清心解憂。臣回去以後可調製一些清心丸給皇上,但皇上卻可以找些可訴之人,訴下心中之憂,或聽清曲柔樂,借其音疏通,相必對皇上來說有些效果。”
太后聞言點點頭看向順帝,順帝也點了下頭:“好,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孫福興再次告退離開後,太后卻是疼愛的說到:“孫太醫說的法子是不錯,可國之朝事能說於誰聽呢?不若娘給你找幾個樂師為你彈奏曲樂,以做舒緩可好?”
“有勞母后了!”順帝說著,眼裡露出一絲疲態,太后見了,也就不再多說,叫了蔡寶伺候順帝休息,自己出了殿去召樂師到她延壽宮挑揀以做安排。
蔡寶伺候著順帝躺下,眼瞅著順帝那樣,便小聲建議:“皇上,小的聽太醫的意思,您也可以找人說說話,您的朝事,說來小的不太懂,可您當初不是說賢妃知你心,能為你解憂嗎?要不,小的請賢妃過來陪陪您?”
順帝聽到蔡寶提到錦衣,當下眉眼透了一絲亮:“好。朕這陣子全都忙朝事去了,卻也忽略了她,你再不提起,只怕過兩天洛元帥一回京,朕又要忙忘了。”說完他擺手叫蔡寶去傳話,自己則閉著眼小憩。
錦衣這些日子,依舊窩在鳳藻宮裡,這會的太醫已經說她身子無礙,讓她常走動走動,畢竟五個多月的身子,也的確是不能再窩著了。她因忌諱著太后與皇后,不欲出挑,便在鳳藻宮內轉,不過她算著藥性已出,便有意的等著皇上想起她來,但又怕他真的貴人多忘事,加之身子已現疲態,故而叫落雲藉故去了蔡寶跟前幾次送些小東西與吃食,想著蔡寶總會知道什麼時候提起自己。
今日裡正巧她在院裡轉呢,就看見蔡寶風風火火的來了,兩下里問了問,知道皇上傳她之餘,更從蔡寶的口裡知道皇上最近已經到了何等憔悴之態,便一轉眼對蔡寶說到:“二哥想不想你的皇上大哥早些好?”
蔡寶自然點頭:“我怎麼能不想啊,只是太醫都說這是心病,藥都喝了多少不見效啊,難道賢妃娘娘有法子?”
錦衣呵呵一笑,對蔡寶招招手,繼而咬著耳朵和他說了幾句,登時蔡寶的臉上便是喜氣:“好好,這法子好,我怎麼就沒想到,皇上常說您最知他心,這話還真沒說錯,那我這就去準備。”說著蔡寶便急急的出去了,而錦衣也招了落雲扶著她回去換過了衣裳,這就去了承乾殿。
錦衣請下人通傳後便帶著落雲進殿,一進殿就聞見那濃郁的九層塔的香氣。她唇角輕勾的往床邊去,就看見順帝一臉惺忪的瞧著自己。
“皇上怎麼還在床上躺著?就算是午睡也該起來了,快,臣妾伺候著您換了衣裳和臣妾出去看稀奇去!”說著自己往衣架跟前一走。衣架上掛著明黃的龍袍和銀白的團龍便服,落雲知道錦衣是大肚子不能自己取,自然過去幫著拿了龍袍下來,可錦衣卻擺手,指了那便服,落雲只好又取了那件下來。
“稀奇?宮裡能有什麼稀奇?朕這些日子只覺得睏乏無力還真不想出去!”順帝說著似乎又想挨著枕頭,可錦衣卻撅著嘴把衣服一抖:“臣妾伺候皇上更衣!”
二更可能比較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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