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人你一言,我一語,把事情說了個大概。

韓利民聽完頭都大了。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跟老婦女扯皮。

這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他呀,愁啊!

“那個,奶奶......”

“去你的奶奶,老孃可生不出你這麼大個孫子來。哼,甭給我說那些好聽的。你就說吧,這蛇,是不是我的?”

韓利民:“......”他還什麼都沒說呢,這就碰見個硬茬啊。

“那個,阿姨......”

“叫阿姨沒用,這是老孃冒著生命危險打來的,誰說也沒用。老孃的老公兒子每天工作那麼累,我就想給他們補補。這世道怎麼了,還不能講理了?糟老婆子年紀大了,就會胡攪蠻纏。”

韓利民頭都要禿了,感覺這情況,他處理不了啊。

要是雙方真打起來還是怎麼的,他直接帶回去按照基地的規章制度懲罰就行。可現在民事糾紛,好難處理呀。

韓利民蹲在地上,又是講道理,又是擺證據,可老太太和大嬸壓根兒不理他。哎呀,真惆悵。

沈彥明和畢喬安見他時不時撓撓頭髮,每次手拿下來,都帶下來兩根。夫妻倆看得膽戰心驚,生怕他再多撓幾次,頭就禿啦。

倆人對視一眼,都有些想笑。安安暖暖眯眼捂著小嘴,感覺有意思極了。

又等了十來分鐘,夫妻倆都沒啥耐心了。周圍人也走了一半,感覺看人扯皮還不如抓緊時間收糧食呢。

沈彥明把安安放到地上,給畢喬安使了個眼色,就推開前面的人,擠了進去。

老太太和大嬸看著來人,都有些納悶兒。唯獨韓利民,有些激動了。

“沈隊長?”他小小聲的說了句。

除了沈彥明,其他人都沒聽見。畢喬安倒是注意到他嘴唇囁嚅了幾下。

沈彥明也沒看他,就那麼,蹲在了老太太和大嬸兒中間。在兩人疑惑的目光中,他噌的一下,亮出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

老太太和大嬸兒被嚇了一跳,差點沒把手裡的菜花蛇甩出去。兩人聲音顫抖著問:“你,你想做什麼?”

沈彥明沒說話,直接拿匕首放到蛇肚子上。一個手起刀落,蛇就被劈成兩半兒啦。

鮮紅色的血液滴答在土地上,把老太太和大嬸兒嚇得慌了神兒。

“大,大兄弟,你想要什麼你說嘛,嚇我幹啥?”

“哎呦天爺呀,老婆子可是被你生生嚇掉半條命。哎呦不行啊,你得陪我老婆子精神損失費。”

沈彥明不說話,只拿沾了血的匕首在陽光底下晃了幾晃。

刀刃的寒光讓兩人禁了聲,周圍人都後退幾步。他們雖然有些害怕,可看向幾人的目光,興味更濃了。

老太太又準備嚎,可沈彥明直接拿匕首在她眼前輕輕劃過。

老太太被嚇得都哆嗦了,直接哭道:“小夥子,你究竟想幹啥?”

沈彥明:“不想幹啥,就是覺得吵。怎麼,半條蛇滿足不了你?”

老太太看看自家兒孫,見他們一臉拒絕的模樣,就顫顫巍巍起身,拿著半條蛇罵罵咧咧走了。

沈彥明看向大嬸兒,啥話都還沒說呢,大嬸兒就拎上剩下的那半條蛇,賠著笑說:“不用你趕,我這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