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毅等了半天,曾一鳴都沒接著問。他就意外了:“你不問他的住址?”

“哈,我和他是朋友沒錯,可也不是過來求包~養的。這年頭,誰容易呀。我就是問問。”

“嗯。”王毅有些意外,但是沒多說。

送走王毅後,曾一鳴就去拜訪了周圍的老住戶。

大家都挺和善的,一聽他們是新來的,都分享起了自己的生活經驗。

曾一鳴受益良多,很想感謝一下對方,可自己一窮二白的,啥也拿不出來。反而是周圍的鄰居們送給他們一些吃的,讓他們一家三口度過了最難捱的第一個星期。

之後,曾一鳴在基地找了個工作,開荒種地。雖然工作挺累的,可看著賬戶裡與日俱增的信用點,就滿足極了。

曾父為了儘快償還所負債務,就跟基地申請了修建房屋。

雖然他年紀又些大了,可好在建築材料比較現成,再加上都是一層平房,不需要太耗費力氣。忙了一段時間,就修出了一間合格宿舍。

這樣債務就算償清了,可為了多掙點口糧,曾父一直奮鬥在修房的第一線,直到氣溫越來越低。

曾母幹不了體力活,她就跟著周圍鄰居外出摘野菜採蘑菇,拾柴。

七八月的天,野菜早就老了。可為了果腹,都顧不上口感好壞了。運氣好的話,一天能摘好幾斤,運氣不好的話,可能也就一把。

不過柴火倒是拾了許多,已經堆滿了一個屋。

曾一鳴在發第一個月工資的時候,就請人幫忙盤了火炕。

現在天還暖和著,人在旁邊湊合幾晚就成,倒是沒啥影響。而且炕幹得快,不像冬天,自然幹不了,還得燒,一燒,還容易裂。

曾父、曾一鳴都有工作,家裡壓力倒也沒那麼大。曾母還學著別人的樣子在基地外頭開了荒,買了一些種子種下去,生活得倒也有滋有味。

他們一家算融入得快的,而且感覺現在的生活很好。

一點都不像昆蒙山底,人太多,每天都擠擠攘攘的,就算付出勞動了,也還是吃不飽飯。

昆蒙山那邊基地的說法是東西部居民聚集,人口太多。儲備物資不夠,如果敞開肚皮吃的話,根本堅持不了兩年。

很多人知道後,都選擇了離開。可昆蒙山離東邊太遠,就是想回去,都沒那麼容易。

昆蒙山腳下的基地因為部分人口離開,倒是壓力小了不少。可附近幾個基地就受不了了。

這就像個惡性迴圈,他們去哪,哪的條件就變差。

最終,曾一鳴下定決心,要來找沈彥明。那傢伙說過,要是遇到困難,他會幫自己一把。

以前沒想過給人增添負擔,可現在,看著父母越來越瘦的身形,越來越佝僂的背影,他覺得,不能再這麼將就了。

於是,一家人一商量,就跋山涉水,耗費了一年時間,來到海市。

中間,他們在某些基地臨時住過。看似寬容實則苛刻的生活條件,讓所有人都壓抑不已。不像這裡,只要勤奮努力,基地就不會虧待了你。

也就是在那個基地,結識了這些夥伴,等到春暖花開,大家一起上路。從春走到秋,終於回了海市。

曾一鳴感覺他很幸福。

而且一切上了正軌,也沒啥需要老沈幫忙的了。他沒刻意尋找,可命運就是如此,讓他們很快相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