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短促的房間電話鈴聲,把蕭建軍從昏睡中驚醒過來。

怎麼啦?

這頭還有些昏沉,身上衣服也沒怎麼脫…

他移動著上身,將床頭櫃上的座機抓起。

“喂,哪位…”一副慵懶無力的狀態。

“怎麼樣?酒醒了吧!咯咯…”電話裡傳出賞心悅耳的聲音。

“麗姐…我…”

“昨天你喝得也太實在了些,還知道自己怎麼回的房間嗎?”

哎喲瑪呀,昨夜上糗大了丟份兒。

蕭建軍原以為這種苗家米酒,跟江浙老家的黃酒差不離,自恃黃酒自己喝上三斤也不會倒,就輕視了。

所以,作為酒桌上小字輩的蕭建軍,只好一碗碗地敬三位領導。

這裡風俗是敬酒者自喝,被敬者隨意,蕭建軍喝下去不少,快結束時,自己感覺頭開始有些眩。

他這時才反應過來,這種米酒是土釀的,沒經過規範的蒸餾過濾,含有極微量醚類等毒素,自己又喝得猛,所以後勁反應變得很大。

蕭建軍神智雖然是清醒的,但頭暈目眩,走起路來是東倒西歪,記得是被耿總和後面過來的一個司機給架扶上酒店房間的。

他還清楚地記得,張佳麗並沒有跟他們回酒店,而是跟著程有福乘車走了。

“我記得怎麼回的酒店,是耿總和另一個司機架扶上來的,麗姐,我是不是給你丟臉了,很對不起呵…”

蕭建軍自然要客氣一番,他這也在刻意向張佳麗表白,他屬於她這邊陣營裡的人。

無論是外資還是內企,派系都是必然存在的,張佳麗從來是把京都市場作為她的勢力範圍,這點蕭建軍早就看出來了。

下一步,公司不知會有什麼變動,蕭建軍現在給張佳麗表白,以防萬一,因為他並不想離開京都市場。

蕭建軍這種語調和表白,張佳麗很是受用,“這談不上丟臉,你第一次喝這種苗寨土米酒,一碗碗抬著喝當然會醉,不過,程董和耿總都覺得你人很實誠,酒品看人品嘛,你又有膽氣,咯咯…”

她顯得很開心。

蕭建軍聽罷心裡一陣苦笑道:

膽氣有,喝酒實誠也對,但要是知道有這麼大的後勁,還有毒素,打死我都不會喝這麼猛。

“哦對,你準備一下,先衝個澡清醒一下自己,然後下樓去吃個早餐,八點半鐘公司車來接咱們,我們到公司總部去彙報市場情況。”

張佳麗聲音很柔美,絲毫沒有命令的口吻。

“哦好,我知道了麗姐,等會見。”

“嗯,會見!”

蕭建軍放下電話,三下五除二地脫掉身上的衣服,衝進浴室裡用熱水淋浴……

衝完澡之後,他拎上電腦包下至一樓餐廳,吃過自助早餐,仍不見張佳麗人影,但見司機劉進早在大堂沙發上看報等候。

“早上好,劉師。”

“早蕭經理,你…你現在感覺好些了嗎?”劉進盯著蕭建軍笑道。

他驚訝於蕭建軍昨晚喝醉了,但今早還能正常起來,非常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