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G公司規定,醫藥代表都得統一辦成農行借記卡,用於辦事處或公司的結算。

又到當地派出所辦了張暫住證,還到二手市場載回來一輛七成新的腳踏車。

當然,還有一些其它生活物品。

倆人中午在外面,每人吃了份簡餐就回來了。

進門發現中午家裡竟然沒人。

“黃哥,他們中午都不回來嗎?”

蕭建軍說的他們,除了李明,當然還有未曾謀面的同事。

“當然不回來囉。我們這種工作叫早出晚歸,尤其是在夏天,要天矇矇亮、太陽剛冒出頭時出發,早上涼爽些,晚上也要等太陽落山時才回來。”

“哦,我明白了。”

蕭建軍一聽就明白,這是避開在路上最熱的時間段,室外作業都是這種規律。

兩人洗了把臉,黃以訊說道:

“建軍,你坐了幾天火車挺累的,要不要先休息一會,我反正中午都要睡會午覺才行。”

“好的黃哥,你請便吧。”

黃以訊話畢後,徑直進左邊那間去睡午覺去了。

哦,原來裡面那間是黃哥的單間呀,組長就能住上單間,這裡的等級還是挺講究的。

腹誹中的蕭建軍,突感渾身黏乎乎異味濃郁,讓人嗅聞到的是股酸臭味,就知一連數日沒有洗澡。

“那就先衝個澡吧!”

他喃喃自語地從大揹包裡,拿上香皂盒和毛巾走進位於起居間的衝浴間。

走進這個所謂的衝浴間,其實就是簡易的小便池加衝浴,大便是在院子裡有蹲坑廁所。

這個房子的衝浴間實在是太小,單層磚簡易壘起來的,就1平方多點,一個人進去轉個身說不準鼻子就擦上牆壁。

像蕭建軍一米八三身高的大個子,腿長手胳膊都長,進去蹲坑,連門都關不上。

怪不得這屋子裡尿騷臭味熏天,像幾百年沒打掃似的,敢情這尿都撒在蹲坑外面。

這比學校寢室區的公共廁所,還騷臭出去十幾條街呢。

蕭建軍現在,也只能拿學校環境來比對,否則,就更是沒法住下去了。

蹲坑上方頭頂上的所謂“淋浴器”,那只是一根鏽跡斑斑的水管,沒有蓮花噴頭,什麼都沒有。

這裡既沒有太陽能熱水器,也沒有電熱水器。

只有一根直接自來水的水管子。

也就是說,這裡只可以在夏天衝個涼,其他季節裡,得上公共澡堂子裡。

九五年那時,各種桑那浴室還沒有達到滿大街都是的景象,那只有大池的澡堂子。

當然,也確有桑那浴,那時的桑那浴還真的是高階,不光收費高昂,還不普及大眾。

不過在盛夏的正午時分,太陽光正猛烈的時候,這水管裡衝出來的水都是熱的,開始時還有點燙。

蕭建軍嘴裡哼唱著歌,愉快地衝洗著。

甭管設施簡陋,總比在路途受罪爽快,這裡還能衝個涼。

這個廁所裡空間實在太小,房東估計是個小矮人,蕭建軍雙手掄手巾搓背時,雙肘都抵住了牆,根本不能使展。

沒辦法,蕭建軍只好光著身子,出到衛生間門口再使展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