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的蕭建軍,聽到這個好訊息,感動得熱淚盈眶,認定這輩子找對了人,慶幸自己攀上了大官人家的高枝,那是上輩子修來的福份。

他對此一直深信不疑,以致於後來指標落空,內心雖然遺憾,但絲毫沒有懷疑過夏晴家人,還準備第二年考研,再企辦法出國。

畢業分配三個月之後,夏晴突然去了國外留學深造,連個正式告別的儀式都沒有。

當時,他還天真地想,也許是夏晴不想離別的那麼痛苦,那樣的難捨難分。

或許她準備前去國外探個路,落實了再回來找他。

當後面夏晴那頭慢慢的渺無音訊了,他還是天真地認為,異國他鄉的她太忙、還沒安頓下來,或許水土不服生病了…或許……

熱戀中的男女,往往智商處於低潮,總是做著痛苦並快樂著的夢。

現在回想起來,那都是她們一家子人在挖坑、演戲,夏晴從觀眾也逐漸蛻變成了演員。

讓蕭建軍一直困惑的,就是夏晴從什麼時候起蛻變的,是現在嗎?

當蕭建軍穿戴整齊、走下紅樓樓梯,悄無聲息地來到夏晴面前時,她竟然完全沒注意,還是臉呈慍色,不住地瞧著腕錶,還往樓道口張望。

這是她從戀愛以來,第一次被蕭建軍冷落,“你怎麼回事?都過了二十幾分鍾了呢…”

她抬起那雙好看的大杏眼,十分不爽地盯著蕭建軍,猩紅的嘴唇撅起,差不多能掛上一把小油壺。

蕭建軍心裡微微掠過一絲解氣的感覺,但隨即湧上來的是不甘、思念和怨恨,猶如五味雜陳。

抬眸望去,她還是那樣的美豔絕倫,一米六八的個頭,還穿著一雙‘恨天高’涼皮鞋,更顯得亭亭玉立。

一條‘寶姿’牌淡色連衣裙,天鵝般白淨肌膚,還有那雙他不知牽過多少次,蔥瑩嫩白的纖纖玉手。

二十幾年了,一切重現在了眼前…

望著眼前那表情怪異的蕭建軍,夏晴忽然有了一種陌生之感。

以前的蕭建軍,肯定是一步向前握住她的玉手,不住地賠禮道歉,還說些俏皮話哄她開心。

但這次,他竟然一句話都沒有,讓她很失望,“你…你怎麼啦?”

“沒什麼,找我有事嗎?”冷靜下來的蕭建軍,非常冷酷地開了口。

他心裡清楚,前世相見的場景已不可能重現,因為他已經知道結果,也沒心情去配合演戲。

“我爸叫你回家一趟,一起吃個飯。”

前世也有這樣的內容,那時的他,高興的屁顛屁顛的,以為是留城指標敲定了。

“嗯…”蕭建軍很冷靜地點了點頭,“那快走吧…”

蕭建軍破天荒沒有去牽夏晴的玉手,而是一前一後地向校門口走去。

夏晴向來都是高傲公主,平時裡一點委屈都不能忍,這次竟然能逆來順受,並沒有情緒發足而負氣離去。

蕭建軍認為她應該是心中有愧,說明當初她已經知道事實真相,至少是瞭解大概,但她沒有表露出來。

可能是訊息來得太過突然,她還不知道怎麼面對蕭建軍去說,畢竟熱戀了一年多,要說沒有感情那絕對是假的。

所以,她們家還是選擇由家主夏父出面搞定大局。

一路上有不少熟悉的目光掃過,有的主動還打招呼,笑著調侃道:“蕭建軍,又陪你媳婦上街吃大餐去了。”

蕭建軍曖昧地苦笑著點頭示意,他在竭力回憶這幾位打招呼的同學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