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後。

一月二十五日。

九黎省,婺州市,北山腳下。

下午一點,日中則昃。

一輛旅行車在久無人住的莊園門口停下。

車門開啟,一男一女兩人踏著落葉,左顧右盼。

莊園鐵門鎖著。

兩人沒有鑰匙,只是在鐵柵欄上略一借力, 就輕易翻入院內。

這顯然不是凡人能具備的身體素質。

“這裡就是神目之王曾經的故居,沒錯了!”

走在前面的青年說道。

他身材微胖、平均身高,臉上的唏噓輕浮。

“看起來好舊哦……”

跟在他身後的小姑娘說道。

“都說執火者總部‘幽都’通體由句芒神木鑄成,比山還要堅固。”

她大約十八九歲年紀,圓圓臉頰上有著明豔的酡紅。

“沒想到旅者也曾住在這種破舊房子裡。”

兩人說著走到大廳前,推開虛掩的房門。

視野延伸入屋內。

厚重灰塵鋪滿皮沙發,天花板有著蛛網。

大廳角落,散落了好幾年的貓糧還堆著。

地板上,通往樓梯間的方向有數排新舊不一的腳印。

顯然, 這兩年裡,有不少人曾來過。

“旁通,看起來很多人都來過了。”

小姑娘失望道。

“如果真有什麼好東西,也輪不到我們。”

“靈犀,你這就短視了。”

胖青年搖頭道。

“我來這裡,並不是為了物質上的東西。”

他自從進入莊園就長吁短嘆不止,彷彿從斑駁牆紙和荒蕪草地裡找到了浪淘英雄的厚重。

“群裡的前輩們都說了,非常之人才能成非常之事。”

“我好容易找到神目之王的龍興之地,就是要明白非常之人的非常之處,究竟在哪。”

旁通走到沙發邊,注視著皮革上明顯的壓痕。

就好像在靈魂上,與數年前還一名不文的旅者達成了同步。

“靈犀,我和旅者其實很相似——他是燭九陰使徒,而我是帝江。”

他轉身說道,格外自矜。

“據說他當年還假裝過帝江使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