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然留著標誌性的栗色大波浪頭髮,身姿娉婷。

“局長。”

佩姬問候一聲,狀若自然地瞥了眼弓尚志。

後者是自三年多前詹飛蘭的教誨後,她給自己找的立足點。

但弓尚志只是眼觀鼻鼻觀心,沒有如往常般給她眼色。

佩姬心中略有疑惑。

“局長,委員會的各位閣下,還有參議代表們都已經在會議室候著,只等您了。”

她上前行禮後, 說道。

“好,辛苦你;我這就過去。”

史安國回道,最後環視三位肱骨一眼, 起身離開。

總部一號會議室內,小二十人已經落座,包括東華安全與穩定執委會的史君承委員長。

“安國,會議時間過了十分鐘了,怎麼拖了這麼久?”

史委員長皺眉問道,口氣略有責備。

“我那邊有些要緊事交代。”

史安國淡然回道。

他說著,徑直走到僅有的兩張空位子邊,拉開一把椅子坐下。

巨大體重,壓得實木椅咔吱作響。

圓桌對面,十二姓蔣家的參議代表,家主親弟本能地想出言駁斥。谷菗

一句“什麼事情能比這個會重要”差點脫口而出。

但空氣中,一抹與往日不同的沉重,阻止了他。

畢竟時局緊張,沒有人在小處糾纏。

史委員長清了清嗓子,正要說話。

卻被史安國搶了先。

“各位,我今天的時間非常緊張;這場會,只能給二十分鐘。”

“如果是必須要我參與的議題,請大家先挑出來。”

“次要的,就往後推推吧。”

此言一出,會議室落針可聞。

好幾位委員都變了臉色,目光犀利。

這些年,他們與史安國開了不知道多少次會,卻是第一次感受到後者這樣的態度。

剛愎自用、目中無人。

除去厚重起來的呼吸聲,一時無人說話,更無人發怒。

能坐在這張桌子邊的,沒有蠢人。

發怒是一種工具,用在不合適的地方,只會自取其辱。

放肆的話語是訊號,代表力量消長。

短暫的安靜中,所有人都在消化位於言語之後的意味。

“安國啊,技術科那邊彙報,你的傷勢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