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人中,年紀最長的柱國陳氏族長手撫長鬚,搖頭嘆道。

“衛克家如此作為,實在有辱斯文。”

兩日前,陳家收到衛氏信函,“要求”柱國集團發動人脈,替回春全力斡旋。

這樣的事情,圓桌旁並不是只有一姓遭遇。

“我大兄也收到了衛克家的親筆信,用一些陳年舊事相要挾。”

鋼鐵巨頭中流集團家主,史承允拍案附和。

“沒想到益善公會有如此不講體面的後人!”

他口中的大兄是東華安全與穩定執行委員會委員長,史君承民間聲名不顯,但在政界有相當影響力。

“劫難現前,衛叔叔是被亂了心智。”

魏無咎說道。

“就在下午,內閣那幾位已經有了決意。”

他口中話語截然而止,手中茶刀“錚”的一聲,將小塊茶餅兩分。

其中意味,在場所有人都明瞭。

“飲鴆止渴,求仁得仁。”

範哲彥輕舒口氣,舉杯啜了一口茶湯。

圓桌邊相交百年以上的十二家,無人露出不忍之色。

唯有王鶴卿略顯遲疑。

“無咎賢侄,克家咎由自取,子謙呢?”

他猶豫片刻後,開口問道。

“恐怕難了。”

魏無咎搖了搖頭。

“不動則已,既然動了,必然勢若雷霆。”

他與王鶴卿直直對視,渾然看不出與衛子謙曾經把臂相交的樣子。

“鶴公明鑑,誰能保證衛叔叔沒有將過於敏感的東西交給子謙兄長呢?”

此話一出,後者也不再堅持。

縱然衛夫人出身王氏,也就值此一問。

“衛家事已了,接下來不過是‘各得其份’。”

朱政舉出言道。

“之後最關鍵的,還是在執火者。”

場間十二人,與黃懷玉有血仇的,他是第一個。

“委員會和特處局之前一直將精力放在蚩尤和凶神那邊。”

“但現在看來,相比旅者,楚天極都算是守規矩的!”

他臉上現出厲色。

“以前的那些超凡者,只會使用暴力,揮灑獸慾,但旅者不一樣。”

“如果說蚩尤是盤踞一地便自在山林的虎,他就是騰雲飛天的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