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細節呈現在螢幕上。

粗壯骨架與紅色根鬚的交纏處, 有許多勒捆帶來的磨損傷痕。

岩石上,還有開明獸四足掙扎踩出的刻痕。

顯然,這頭至少有能級三中階的超凡生物,死得非常痛苦。

“人首虎軀,生於生命之源,死於生命之源……”

黃懷玉輕聲嘆道。

“帝之下都, 開明守之;萬年之後, 依然如此。”

“青梔,去那棵紅木。”

······

十一月十九日,上午九點。

武林市區。

黑色轎車在一座高檔茶樓前停下。

茶樓古色古香,正門上掛著古匾, 上書“凝成輔弼”四個大字。

鄭上恩從副駕駛座走出,開啟車門。

黃懷玉正坐在後座。

已是深秋, 街旁樹葉枯黃,落了滿地。

踏上人行道, 黃懷玉踩著被光線斑駁的街磚,走進裡間。

昨日, 衛家專門遣人約他相見, 時間地點任選,誠意十足。

黃懷玉於是應允。

時間是此刻, 地點是此間。

有史安國和戴天華的威脅,他不會在武林之外, 透露出任何定時定點出現的情報。

三樓最偏僻處的包間,黃懷玉見到了衛家兩人。

五十餘歲的衛克家, 三十不到的衛子謙。

見旅者入內, 兩人同時起身,主動問候行禮。

十三姓家學淵源、資本無限,享有全世界最好的教育資源。

凡在圓桌邊享有位置的成員,或許壞,絕不蠢。

他們既然拉下臉來邀約,便決不會因小失大。

黃懷玉入座,衛子謙斟茶。

衛克家幾此寒暄起頭, 卻不見對方接話, 便直入正題。

“五年前,犬子子謙年滿兩紀。”

他這話是古語用法, 以生肖一輪為一紀。

“當時衛某身體不佳,便將部分集團管理權轉給他,作為分擔歷練。”

衛子謙今年是二十九歲, 五年前正好二十四。

“說來慚愧,那兩年犬子確實年輕氣盛、忘乎所以,做下了不少糊塗事。”

衛克家說著,臉上顯出平凡人想表達卻表達不出的懇切。

這種懇切,與邊上衛子謙的恐懼,同樣真實。

但黃懷玉的面容和肢體如天似淵,毫無反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