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林走在前邊, 頭也不回地說道。

“而且, 兄弟們大多也不想再治了。”

他頓了頓,又說道。

“要治病就得回上面去。”

“我們這兒乾淨, 待久了的人要是去太昊, 就算治好了病,怕也會染上些別的。”

最後一句話,徐林是笑著說的。

這笑聲灑脫,也帶著譏諷。

“我理解。”

黃懷玉頷首道, 掃視過周遭環境。

在他路過的磚牆頂部, 有複雜的管線交錯穿越。

這些管線可能是水管、電線、天然氣、訊號光纜等等, 其埠去向有無數可能。

“菲兒, 回頭安排下,以後每個月給徐林這兒送些錢過來。”

黃懷玉轉首吩咐道。

“不用多, 幾十百把萬就行。”

徐林詫異地回過頭來, 目光略有警惕。

“一點小錢, 不用你們做什麼。”

黃懷玉爽朗笑道,看起來很真摯。

“這麼大的地方,這麼多的人手, 總有用得著錢的地方。”

鱗片幫的幫主甩著尾巴沉默片刻,最後點頭應下。

十幾分鍾後, 幾人到達了地下兩百米深。

原生岩層側畔, 地下河潺潺流淌。

水聲悅耳,像是樂器演奏。

黑魆道口, 徐林和卜依依等人都停下等待。

黃懷玉從白疤手裡接過手提袋, 一個人往前。

黑暗中, 他沿著小溪一路走出兩百多米, 這才在一塊巨巖前停下。

這岩石高有七八米,正面有邊長三米的方形切割痕跡。

當年, 追命的屍首就被葬在這無字巖碑之後。

地下無光, 是故墳上無草。

只有些年份不同的香菸菸灰落在各處。

“三年了, 隊長。”

黃懷玉站了片刻,突然綻開笑容。

“今天正好中秋,我來看你。”

他從布袋裡掏出瓶白酒,手指一滑削去瓶口。

濃郁撲鼻的香氣散播開來,也不知道這酒是陳了多少年。

“往年都是老李來,今年他太忙,來不了了。”

黃懷玉輕輕灌了口酒,又從兜裡掏出一盒白金玄囂,取出兩支點上。

“你也別怪他,都是在替我做事,其實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