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極老兄,我和清婉是舊識,偏著些蘇家也是正常。”

黃懷玉好奇道。

“但云家願意給你的條件,應該遠超三十億吧?”

“那是。”蚩尤回道。

“我要是願意親自出手,不要說錢,就是讓雲家幾個嫡系小輩給我當常隨童子,他們也不會有二話。”

“我幫蘇家,是看在蘇伊的份上。”

蚩尤道。

“很多年前的事了,但多少還剩點情分。”

蘇伊是蘇射侯和蘇清婉的父親,已逝世多年。

說起故友,蚩尤略有傷懷,伸手拍了拍欄柱。

雨還在下。

雨點打在他手上,讓面板的古銅越發加深,就好像是真正的金屬一樣。

黃懷玉本想說話,瞥見這一幕,頓時止住。

能級四使徒,身體已脫離樊籠。

呼吸、心跳,甚至血肉都不再是必要組成。

以蚩尤的力量,就算是全身金屬化也不誇張。

但剛剛的變化,明顯不是出自使徒的個人意志。

這是失控的端倪。

蚩尤也注意到了手背上的變化。

他收回手,念頭微動,便讓面板恢復舊觀。

“從上半年開始的。”

蚩尤也不遮掩,大方說道。

“也就十五年功夫,老哥我的路,已經望到頭啦!”

黃懷玉想起了在神目島這兩年聽到的一則傳言。

蚩尤在3520年便獲得了下一枚源質碎片, 但連續進行了多次通感儀式, 結果不太好。

據說,畢方的背叛也與此有關。

大樹還在鼎盛,只是略有頹勢,便有聰明的猢猻先撤了。

“情況嚴重嗎?”

黃懷玉問道。

“現在還行吧, 程度大概像是得了輕度帕金森, 手偶爾會抖。”

蚩尤活動雙手五指,回道。

“蘇利法那老傢伙還在, 我至少也得再支撐個兩三年吧?”

“天下第一這種名頭, 總不能讓他隨意就得去了!”

他咧嘴笑道。

面對這個笑容,黃懷玉不知該回以怎樣的表情。

他只能保持沉默, 意義不明地點頭。

從個人層面上說, 黃懷玉對蚩尤的觀感很好。

從組織層面上說,執火者和凶神的合作也相對緊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