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懷玉頷首笑著,提出了一個更進一步的問題。

“那你們還需要我的幫助嗎?”

這個問題高流無權力回覆。

他看向大祭司,依然沒有得到回應。

作為澤佛人的最高權力者,蒼眼虛眼望著黃懷玉,心中突然浮現出一種錯覺。

他好像看見自己的部族正站在萬丈深淵側畔,被黑暗中升起的恐怖神明所注視。

一步踏錯,澤佛人便再不是自己的主宰。

但他們偏偏沒得選。

存在終究在如何存在之先。

“我們不能信任他們,他們是人類(澤佛語)。”

雲山似乎理解了蒼眼所想,突然出聲道。

許多目光射了過來,帶著巨大壓力,卻沒能讓這位澤佛老戰士屈服。

“為什麼?大人,我不明白(澤佛語)……”

星顱急聲反問道。

“人類是我們的敵人,手上沾染了無數族人的血!”

雲山毫不退縮地與星顱對視,目中帶著怒火。

這怒火中滿是焦慮與無力。

當白疤覺得老者頑固不化的時候,第一次見他的黃懷玉反而莫名清楚,雲山不是因為兩族間的血仇而怒。

作為第二祭司,他沒有那麼膚淺。

他只是在做最後的無力掙扎。

身為戰士的尊嚴,不允許雲山不戰而降。

“人類和人類並不相同。”

另一邊,星顱還在搖頭解釋。

“而且沒有旅者大人,外頭的一千戰士一個都回不來,我們也根本沒有勝算!”

她以澤佛語勸道。

話語中的“旅者大人”稱呼,使蒼眼目光幽深,雲山嘴唇顫抖。

“如果沒有他,我們無法殺死帝國,至福樂土裡被囚禁的那些族人也無法重獲自由。”

星顱繼續說道,想要讓族人走上正確的道路。

“別的人類我不知道,但旅者大人絕對是值得信任的!”

澤佛第一強者的話,讓整個石窟陷入沉默。

蒼眼垂下深藍色的眸子,掩住悲哀神色。

祭司們雖然有微弱的超凡感知,卻哪裡能理解燭九陰與其血嗣間的羈絆?

雲山不再說話,鬆開了捏緊的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