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蛤?”

伽勒姆這話一出口,把黃懷玉給整不會了。

自從建立執火者後,黃懷玉也確實體會到了一些身居高位者的飄飄然。

但像聖主教這種動輒“主”、“王”的宗教風格話術,一般臉皮的人還著實吃不太住。

“額,你這是怎麼了?”

黃懷玉緩緩滑下身子,試探性問道。

“回稟吾主,迷途之羔羊已從謊言中解脫……”

伽勒姆站起身子,招展六翼。

“找到了真正的歸宿!”

地獄火自他手上燃起,一路蔓延至六隻羽翼。

潔白羽毛上,火焰烙下鐘山龍紋。

這一手著實將黃懷玉嚇了一跳。

好好一個熾天使,怎麼突然要當外籍鐘山龍族了呢?

須知兩人此時位於意識空間,一切外物都是表裡意識的反射。

像伽勒姆這種操作,相當於自己給自己打上了思維鋼印。

理論上講,這類似紋身,但需要的意志力、承受的痛苦,都不可同日而語。

很快,伽勒姆腳下僅有的一塊“不同畫風”的地面也“鐘山化”。

這意味著他放棄了意志上的一切自我防禦,以他者的特徵自我同化。

黃懷玉知道,這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烏利爾源質碎片自有特質,定然會抗拒“燭龍”化。

但剛剛的“烙印”過程竟然一蹴而就,見不到任何反覆。

只能說,伽勒姆的意志力強到嚇人,就像是特種鋼一體鑄成的寶塔。

但雷米爾的真相偏偏沒有攻擊塔本身,而是把地基給挖了。

神明被解構後,再堅固的信仰也落到了空處。

精神崩潰之際,伽勒姆的求救本能需要一個新錨來標定存在。

恰逢其會降臨的燭龍,正好填上了這個缺。

失去了雷米爾法典的維持,意識世界很快解開。

黃懷玉的感知回到了小禮拜室。

伽勒姆正躺在他面前,緩緩睜開眼。

“吾主!”

狂信徒看到黃懷玉站著自己躺著,當即要翻身下桌,行叩拜禮。

“你受了重傷,別動。”

黃懷玉一邊制止,一邊給搞不清狀況的永恆遞了個“回頭再說”的眼神。

“我來給你處理傷口。”

他很確信,自己要殺狂熱者,絕不會遇到反抗。